来,一边还对旁人陪着笑:“夫人们真是辛苦啊。”
那些人七嘴八舌都停了下来,看着她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江如鸢只是轻声笑道:“这大冷天的,夫人们站着都是做什么,快快快,还不坐下。”
说着,她只招呼她们自己玩乐,又道:“怎么也没有人上茶?”
她这句话一出,几个守在旁边的侍女,忙不迭的过来倒茶。
几位妇人们,也都恭恭敬敬的在边上坐了下来,只是就算是坐下了之后,也仍旧不安的看着江如鸢。
都害怕是自己先前话太多,让她的讨厌。
而且被她这么一打断,几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唯恐自己说了什么让她不悦了。
现在但凡是长个眼睛的都知道,江如鸢可跟从前是大不一样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人都可肆意欺辱的丑八怪。
现在这个不仅貌若天仙,心思更是机敏如九转回肠,根本让人猜不透她在心中想什么。
一屋子人先前还有说有笑的,如今整个屋子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几个没有见过场面的小姐,都咬着手帕,站在角落,觉得无比尴尬。
可江如鸢却怡然自得,且丝毫没有先要挑起话头的意思。她捧着茶,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侧头像是在欣赏外面景色一样。
只看了片刻,她就侧头,将视线放在了旁边一个穿紫衣的妇人身上。
她还记得她的脸。
那是当时,江柔依说要到现府中摆宴谢罪的时候,带头羞辱过她的一个人。
只不过她忘了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夫君的职位,只知道职位不低。
看着她的视线,那夫人低着头,几乎要把自己完全缩进椅子里。
她向来是个色厉内荏的,原先只不过是觉得江柔依前途无量,而且被侯爷宠爱着,未来的路一定比江如鸢好,才费心巴结。
谁知道,江柔依不仅一败涂地,被指婚给了戏子,如今好好一张脸还毁了!眼看着实在没有出头的日子不说,还连带着自己被太子妃记恨!
这该如何是好……
她如此想着,如同身处炎炎夏日,背上的汗都出来了。眼看着她一身衣裳都快湿透了。
而站在她旁边的女儿,也是看在江如鸢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半个字都不敢说。
“太子妃娘娘真是好架势,一过来,倒是将大家都震慑住了。”
就在没有人敢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淡青色冬衣的夫人,却是笑着带着侍女,捧着两杯茶过来。
她示意侍女,将其中一杯放在了江如鸢的身边。
江如鸢觉得好奇,这人说话不卑不亢,倒是让人觉得喜欢。
她抬头看着她,眉目倒是清秀,看样子三十上下,应该朝中某个中流砥柱大臣的妻子。
“这位夫人倒是说笑了,不过是想给各位夫人打声招呼,没有想到倒是让各位夫人为难了。”
江如鸢笑着捧起一旁的茶碗,揭开盖子一看,发现里面居然是上好的普洱。
“夫人倒是有心,这普洱颜色看着极好。”
江如鸢称赞了一句,那夫人也没有推辞或是上贴,抿嘴笑了笑说道:“我们这些深闺妇人,也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喜欢什么。”
她说着,也将茶捧了起来。
“娘娘身子才好,这冬日里瞧着脸色惨白,像是气血有些不足似的。普洱最是补气血的,贱妾带了两饼过来,本是泡了想给府中各位夫人尝尝的。”
她一边说着,对自己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侍女回身,带着侯府中的下人,将各位夫人的茶都换成了普洱。
“不想如此幸运,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太子妃娘娘,妇人不敢自己独自品尝,故而过来献给娘娘,太子妃娘娘不嫌弃,就是这茶最大的福分了。”
她这一番话,十分巧妙的解决了之前的哪些窘迫,也给了各位夫人一个话题。
果然那些人就开始顺势赞起了普洱,也说起了自己家里的好茶。
“夫人这就说笑了,咱们是年轻的,也不懂这些,但是夫人有心,本妃自然是感动的,只是不知夫人是……”
江如鸢很喜欢这位夫人,听着他的说话的语气,都觉得十分舒适。
那样不卑不亢,自有一种风骨。
再看她的脸,虽说看的出一些岁月的痕迹,可就是这般的,却比那些涂脂抹粉,看不出年纪的,更美丽一些。
那并不是指容貌美丑,而是气质的高低。
那妇人低声轻笑:“贱妾夫君是左安刺史冯莫庵,最近有幸被太子娘娘询问,贱妾觉得,外子这名字都像是生了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