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傲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反应更快,而且他本来表情就少,所以几乎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多尔那也不在意他,而是听见江如鸢的喃喃自语之后,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他本是个极聪明的人,他一开始就认定了江如鸢只有那样的药方,但是没想到,她却是有些疑惑。
难不成,这人手中真的还有其他的东西?
一边揣测,多尔那也开始试探,他将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治疗天花”吞了回去,斟酌着改了一句:“不过是方子而已,作为医者,太子妃娘娘也知道,微臣所需的,不是么。”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的不是么。”江如鸢也没理会他。
她在自己发出声音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一步。面前这个人,远比他看起来要狡诈得多。
他现在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刚才的失误,发挥到他对自己最有利的程度。
所以,他也不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就想再来试探一下江如鸢,是不是还能在说出一些什么?
不过很可惜的是,江如鸢这一次并没有上当。
她其实在自己出声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的暴露。
好在这一次,凌嘉傲是先站出来的,她不是直接和多尔那对话,中间还有缓和的余地。
她只是漫不经心的换了一个方向,这一次多尔那面对的,仍旧是凌嘉傲。
多尔那有些挫败,他知道这并不是他能力的问题,而是身份的问题。
若是现在随便换做是另一个人,他可以随意的转身过去质问,但是现在却不行。行为他不过是一个太医,甚至他现在其实还算不上是一个太医。
而凌嘉傲却是太子。
不过一字之差,地位却千差万别。
他是没有本事无视凌嘉傲的,就算是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但是他是随时都可能被踢下去的那个人。
江如鸢此时,倒是落得清闲,她在一边看的,甚至打了个哈欠。
多尔那比他则更被动得多,他不知江如鸢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但是他没有机会问,凌嘉傲只是道:“若是不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其实这一次请不请他的朋友帮忙,也未必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突然,多尔那这才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并不是可以谈条件的时候。
他也没在这上面多做纠结,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微臣听说太子妃娘娘,有一张治疗天花的方子。”
只不过,这方子是江国候敬献给皇上的。
他虽然是太医院的人,但是地位不够,也不能看见。
“微臣对此很有兴趣,所以想向太子妃娘娘讨教一二罢了。”
“原来是这个药方啊……”
江如鸢在旁边听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好像是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一张药方而已,不过,其实早在多尔那,说出药方两个字的瞬间,她就想到了。
她只是没有挑明,这件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过。
药方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
她于是点了点头,说:“这方子倒是不难,不过……有些难度,天花原本就这样预防,要治愈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微臣明白。”多尔那也是有一些医术和能力的。
他知道,江如鸢所说的这个方子,应该是有一定的缺陷。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结。
其实江如鸢究竟有什么方子,和秘药,这都不是他要关心的。
“既然如此,就把你的朋友请出来吧。”江如鸢也点了点头,她可不想在这上面多少钱就永远这么说着,突然地叹了口气,道:“让他过来倒也不是难事,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如鸢正想再问问,可突然她们都发现外面好像传来了一些动静。
屋内没有在说话,三人迅速分开。
凌嘉傲要站在窗边,好像是在欣赏景色,而多尔那则独自郁闷的坐在中央,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懊恼。
江如鸢更加淡定,她只是只身坐在另一侧,端了一杯茶。这里原本就不大,三人各自为阵,到时分割得十分清楚明白。
那大太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景象。
他心中虽然有不满,但是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江如鸢道:“太子妃娘娘在这里就好了皇上请您过去一趟呢。”
江如鸢听见这话,却没有起身,淡淡的看了那大太监一眼。
好像,都没有力气说话的样子一样,只是抱着自己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接着又缓缓的将茶杯放下,抬起头来看着大太监说:“公公说什么?”
“……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