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霎时间好似万朵繁花盛开。江如鸢心中一紧,莫名觉得柳茹静的状态似乎不对,犹豫再三开口:“娘娘还请放心,来日方长,还望娘娘保重身体。”
静妃闻言轻笑,旋即起身从枕边拿出一淡青色荷包,上面绣着娟秀的“傲”字,针线稚嫩,但荷包颜色褪去了不少,明显有了些许念头。
“这是我当初秀给太子的荷包,却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在上面拂了又拂,眼神流连,“此物便交给太子妃,任由你处置。”语罢她便重新坐回椅子上,任由宫女忙碌,江如鸢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荷包,叹息一声便将荷包收回了袖中。
燃着龙涎香的寝宫内一片死寂,齐天安沉着脸看着病床上脸色微白的云妃,眼神惊怒。面带白须胡子的老太医拧眉细细诊断着手中的脉相,颤颤巍巍的朝皇上拱手下跪:“恭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喜了!”
齐天安爆发一声惊喜的大笑,宫内的妃嫔统统下跪贺喜,静妃与江如鸢匆匆赶到之际,恰好听到齐天安正在册封云妃为贵妃,即刻搬至坤宁宫,与皇后同一品级。江如鸢上前一步,微微福身:“恭贺父皇,此乃齐国幸事。”
齐天安眉眼含笑,见到江如鸢也是一派和睦:“不错!朕要大赦天下三日。”视线落在江如鸢身后默默低着头的静妃身上,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太子妃与静妃一同前来?”
静妃含笑淡淡道:“前几日臣妾多亏太子妃开导,才免于受惊。这次便让太子妃进宫,好让臣妾亲自道谢一番。”
她未点破究竟是哪桩事,但齐天安与江如鸢彼此心知肚明。齐天安有些不自然的低咳一声,他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差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却阴差阳错成为自己女人的静妃,眼下也顾不得许多:“如此便好。”
江如鸢低着头没有吭声,却又听到齐天安继续道:“太子妃,片刻后来朕的御书房。”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却见齐天安并未看向她:“朕与你有要事相商。”
江如鸢隐晦的朝静妃看去,静妃朝她微微摇了摇头,她心有所领,福身领旨:“诺。”
诺大的御书房内,仅有一柱檀香袅袅升起。
齐天安垂眸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如鸢,良久才开口:“朕将你缉拿归天牢,你可怨朕?”
“儿臣不敢。”江如鸢跪在地上,脸色不变,“皇上也是出于大局考虑,儿臣可以理解。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何来怨之说?”
“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齐天安猛地一拍桌面,神情冷酷,“但关于那四名死士太子妃又该作何解释?”
“皇上,那晚并非只有那四名死士。”江如鸢将那晚遇袭的过程事无巨细一一说出,齐天安越听脸色越沉,等到江如鸢全部说完之后,才拧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刺杀你,想要伪造出你畏罪自杀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