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出尘的面容难得浮现一抹为难。他那疯疯癫癫的师傅直接丢了个昏迷不醒的人在他面前,并甩下一句“难得碰到个中了噬心蛊的倒霉鬼,乖徒儿你自己好好研究,等把这噬心蛊解了,也就能出师了!”
旋即便彻底消失了踪影,容与在浮幽谷学医二十余年,知晓这是药不觉对自己的考验,也未曾废话,只是一心钻研如何对付噬心蛊,前些天才堪堪配出药物,将噬心蛊安抚下来。
江如鸢没想到治愈自己的竟然是这声音听起来明显年轻的男子,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以为是药不觉前辈救了我……”她有些迟疑的咬了咬唇,下意识的伸手探向自己的眼睛,“这位公子,不知道我的眼睛可还有治愈的希望?”
容与继续捣着手中的药杵,淡淡道:“估计是副作用,没什么大碍。”听他这么说,江如鸢高悬着的内心放松了些许,露出小小的梨涡:“我叫江如鸢,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或许是她脸上的笑容太过灿烂,容与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身中噬心蛊而感到绝望的阴影,眉头微皱:“你不怕死?”
江如鸢忍不住笑出声:“我当然怕,可是怕我就不会死了?”这番话倒是让容与多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动,却又听到刚刚还坚毅无畏的江如鸢好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转向他,“你不会让我死的吧?怎么说你好歹也是药不觉的徒弟,若是医死了人,该是砸了你师父的招牌!”
容与立刻转变心中对江如鸢的另眼相看,继续沉默的“笃笃”捣着药杵,江如鸢没有听到回应,心中好笑,但旋即又忍不住有些牵挂与担忧。
她现在摔落了悬崖,好运被药不觉给救了,可凌嘉傲那边情况如何,他身上也是中了那般剧毒,如若再受刺激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江如鸢头痛的合上眼,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并寻思着究竟该如何联系上凌嘉傲,好让他知道她并没有死。
静逸闲适的茅草屋除却极有规律的“笃笃”声,再无其他的动静。
小福子苦哈哈的看着堵在门口、美目怒瞪的人影,脊背不断地冒冷汗:“太子,柔岚公主又来了!”这半个多月以来,柔岚公主每日必到,刚开始太子还有礼相待,后来再一次柔岚公主对太子妃出口不敬的时候,便绝不允许他再将柔岚公主放入殿内。
可柔岚公主哪里是他这样的小角色能够拦住的?这半个多月,他被柔岚公主折磨的死去活来,一见到她便双腿发憷,更别说正面拦她,小福子偷偷觑了神情冷淡的太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子自那之后,便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整天也不说话,只是闷头练字画画,皇后前来看了好几次,也都闭门不入,抹着泪儿走了又来。
“任她去。”凌嘉傲细细描摹着江如鸢的眉眼,笔下的女子明眸皓齿,英气十足,尤其是眉眼间的灵气,格外引人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