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早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他有可能会死在这间由自己亲手所制的石室中,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敢让云初雪怀有希望。
他倒是希望,云初雪可以对自己死心,而后就当他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了一般,这样一来,就不必苦等两年。
他深深的了解苦等是什么样的滋味,他的父亲,已经让他等了数百年,龙玄夜每日看着日出日落,可是却盼不到头。
云初雪正是如此,她是一个与众不同之人,若是自己不伤了她,让她离去的话,她一定不会放弃寻找自己的希望。
龙玄夜晃了晃脑袋,将嘴角那一抹猩红色的血液抹去,而后仰天长啸一声。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云初雪忘却,压下对她的思念之情,他凝起了神气,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眼前。
眼前正是一尊魔兽像,是龙玄夜的父亲当年的坐骑,是兽界的精品,伴随着他的消失,这只兽也跟着不见了,这些年,龙玄夜不仅仅在寻找父亲的下落,同时也未放弃对这只饕餮兽的寻找。
它的面容极其狰狞,虽是四不像,可性格却异常的柔和。
想到父亲的大仇还未报,龙玄夜的眸光中似乎要散射出一道如毒蛇一般的光芒似的,慢慢的将心中的情丝压了下去。
龙玄夜盘腿而坐,闭上的双眸,犹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云初雪躺在了床榻之上,不知不觉,呼吸变得沉稳,慢慢的也就静了下来,她在哭泣的时候,和普通的孩童也无不同之处,终究还是个伤心的孩子。
待云初雪的眼眸睁开之时,感受到了一阵暖气,正是段干珍为云初雪所烧的火炉,她向来怕冷,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之后,情绪也慢慢舒缓了一些。
云初雪起身,别过头来,瞥见一旁的段干珍已经趴在桌上睡下了,不知何时,天色已经变得如此晚了,外头传来了悠扬的打更声。
云初雪起身之后,发现身子的袄子已经被烘干了,她的脸颊也因为这火炉的热量,变得微红。
云初雪坐在了凳上,仔细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真是觉得讽刺,今日自己出门之时,还那般打扮,万般期待着龙玄夜看到自己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眼神,是否会觉得惊奇,亦或是根本不在意她的容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龙玄夜的影子都未见到。
就这样她凝视着这张脸,不禁问道:“你是谁?你是云初雪?还是生活在那个现代的科研家?“”
她呆呆的问着自己,在云初雪的记忆中,她也有一个爱慕之人,这种感觉时不时会在她的心中泛起波澜,可近来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云初雪本尊的心声了。
云初雪不知这是好是坏,她伸起了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棱角,这分明就是自己,这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涌上云初雪的心头。
不错,如今的她,已经是云初雪了,不论是灵魂还是身体,她用云初雪的身份活着,和云初雪最爱的人交好,享受着云初雪非凡的武脉,那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明她不是云初雪本尊呢?
难道是那一段属于现代人的记忆,或许生活在现代的她,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云初雪在梦中,去了一个奇怪的世界。
云初雪的心中忽然开朗,不错,她就是云初雪。
倏然,云初雪起身,她已经完全放下了前世那个身份,推开了房门之后,回来之前还下着淅沥下雨的天空竟然有点点的繁星出没。
云初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或是苦涩,或是欢愉,而后慢慢的往前走去。
书房里,还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在随着夜风而摆动着,云逸天揉了揉疲惫不堪的脑袋,将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在了盒中。
云初雪轻扣书房之门而后问道:“爷爷,我可以进来吗?”
云逸天微微一怔,只觉得方才初雪这一声爷爷,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当初,云初雪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那第一声爷爷。
一岁的云初雪不负他望,第一个学会的发声,便是爷字,因为这个事情,云逸天特意花了十万两的银票,为云初雪买了一双首饰。
只见云初雪站在外头,眼神中有着一份坚定,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云逸天觉得诧异,可神情上,却无变化,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云初雪上前来。
云初雪的嘴角含着笑着道:“爷爷,我想到圣者学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