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然大怒:“堂堂阴司,掌管生死,监管轮回,岂是你们可以随意污蔑!敢说我们阴司和阳间人勾结,你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休要胡言乱语!”
马欣雨冷言道:“可下阳村中确有此事,怎么,你可不要告诉我说,堂堂阴司,这种事情居然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吧?”
那阴差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另一个阴差。
另一个阴差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忙翻了两下,嘀咕道:“下阳村最近一年,确有不少阴魂无故消失,至今未到阴司报道……”
“还有这事?”那阴差抽了一口冷气,继而看向我们,立即道,“你们几个,先将这事情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我于是说了说下阳村里的事情,见那阴差脸色诧异,好像是真的对此毫不知情?
可惜具体的我说不上来,这些都是姜老头告诉我的,最后干脆道:“这种事情,你们干脆去找姜老头问清楚不就得了,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姜老头?”阴差听到这里,忽而又是怒着脸道,“还敢说这事情跟你们无关,还想抵赖不成?说!你们和姜老头又是什么关系!”
我又是一愣,尚未回神,又听那阴差的一声怒斥道:“姜老头是阴司的通缉要犯,屡次从我们手上逃脱,如今更是妄想逆天改命、越界生死、践踏轮回,你们敢跟他走近,肯定是他的同党!”
“什么?”我听到这话,脑子顿时有些不够用了,这姜老头,他不是个道门中人吗,眼下怎么摇身一变,身份又成了阴司的通缉要犯?
九千岁?我忽然想到他手下养的那只公鸡……
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九千岁,难不成就是他为了躲避阴差而养的?
还有他从吴村长身上拿走的红色珠子,既然是可以用来操纵借尸还魂的术法,如果真的用来逆天改命,似乎也确实用得上……
心中猛地一沉,我抽了一口冷气,姜老头执意和吴村长作对,他的目的该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抢走这东西吧?而他跟我说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不过是拿来骗我的而已?
之前的那年轻人,让姜老头一刀给捅死,可杀他之后,姜老头当时对此好像习以为常,甚至根本没有理会,现在想来,这个老家伙,其实并非善茬!
我们身上有道行,按理说村里人也根本为难不了我们,可被他当时一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因而被他急忙赶走了,莫非真是着了他的道了,他确实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当已经有阴差靠过来,我连忙喊道:“慢着!”
“我们怕是也被他给骗了!这事情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如果杀害下阳村全村之事是他所为,那他怕是故意放走我们的,一来因为担心打不过我们,二来是可以用来栽赃陷害,因为我们也多少懂些术道,所以……”
但这阴差根本不听我解释,执意要先拿下我们,他一口咬定我们是姜老头的同党,下阳村的事情就是我们所为,说着又要来拿我们!
马欣雨见状,结了一道手结,瞬时将这些阴差全给束缚在了原地。
她语气不满道:“我乃堂堂驱魔龙族马家的人,有什么理由会和这种事情牵扯上,你们这些阴差,简直是不分青红!”
马欣雨将其中一个阴差揪出来,指着他,毫不客气道:“去将你们城隍找来,判官也行!姑奶奶可不吃这冤枉气,找不来管事的,你们这些阴差,今天谁也别想回阴间!”
那阴差脸色一惊,瞬时遁入地下到了阴间去了。
过了没一会,他阴着脸从下面上来,走到领头的阴差面前,小声地嘀咕了些什么。
领头的阴差闻言,只得跟马欣雨道:“我们暂且信了你们的话,但若是敢骗我们,这事情可不能这么算了!”
马欣雨闻言于是撤下驱魔阵,那阴差冷脸看了看我们,什么话也不说,立即带着手下的阴差眨眼间遁回到了地下,消失不见了。
孙廉这才拧眉跟我道:“老陈,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姜老头是好人吗,他还认识马道长,结果怎么是个阴司的通缉犯?”
“只怕是老陈被他给骗了!”马欣雨道,“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马道长这才找上他,我开始就觉得他不像好人,眼下看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怕是被他给利用了,当时被困在地窖内,他也根本没打算出手相救,事后才现身,哪里是正道之人的作风?”
我呐呐道:“可他是个道士,既然是道士,他还会做这种事?而且催走我们之后,杀害整个村子,身为道门,真有这么狠心?”
马欣雨气道:“谁跟你说道门中人就一定是好人?历史上的道门里,还有靠造反起家,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太平道以及五斗米道呢,可不是所有的道士都是潜心修道的——幸亏他对我们有所顾忌,不然的话,我们怕是也出不了下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