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廉被我给闹了起来,揉着朦胧睡眼问我怎么了?
稍稍平定了心里的恐慌,这才将刚才的梦,以及梦里梦到的这人的话跟他说了一通。
孙廉听得精神为之一振,那刻立即拧眉道:“完了,老陈,你可能是有什么心障了!”
“可能是因为这些事情你太过上心,导致心里魔障,可别生了什么心魔出来!”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孙廉。
他想了想,说是从他爷爷的藏书上看到的。
如果心里一直太在意某些事情,一直得不到解决,就会成为心结,从而生出魔障,最后就成了心魔了。
心魔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妖鬼,而是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妖魔化,最大的敌人反而成了自己,外人解不开,而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之处,是心魔可是会反噬自己,将自己原本的意识完全吞噬而被取代。
我听得生出一身冷汗,忙让孙廉不要乱说,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眼下虽然这些事像石头一样压在心,可我也不会因为这些而生出什么心魔来吧?
孙廉皱眉道:“我觉得可能是,大概是因为你要找山神的化身像的原因,现在身上又有山神的信物在,可别是周雍想要因而占据你的身体和思想,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跟你说这些话,这就是在威胁你!”
他娘的,越说越吓人了,难不成周雍还真想抢了我的这副身躯不成?
以他的本事,要抢也得去抢个好点的,他抢到我身上,这不是自掉身价吗?
心里嘀咕一阵,我摸着自己尚在咚咚直跳的心,这时再也睡不着,也不知孙廉这小子说的话是不是靠谱,难不成自己真的因为患得患失,心神不宁的,成了病了?
自认为自己的心理没有这么脆弱不堪,可想到周雍这人的身份和关于他的种种传言,心里还是怕的不行。
从抽屉里找到一盒烟,我一个不抽烟的人,居然就这么抽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房东老太太来退押金,我们上午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多少,满打满算两个箱子全装了,随后孙廉照着地址,找到杜薇给我们联系的房处。
在这里安置下以后,我接到小道士的消息,说是李道长和马道长已经到了市里,于是连忙出去了,再一次见到了两位道长。
李道长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十年未见,比以前老上了许多,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这副摸样,反而看起来道气更加凛然了。
马道长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原本的模样,见到我和孙廉,一眼认出来,笑呵呵地拍着我们的肩膀,然后问我二叔和孙先生最近的情况。
简单地说了说情况,马道长对眼下的变化唏嘘不已,说他之前其实一直想来看我二叔和孙先生,但苦于一直没时间,一再搁置,时至今日,才有了时间,打算看看阴阳商会的卖场,随后就去镇上和我们村里去。
李道长问我们最近怎么样,看我们面相,似乎是有些什么麻烦的事情?
我于是将除了小道士和阴阳商会之间的事情给隐瞒过去,后将他们离开后村里之后和现在发生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通,将我们的境地和遭遇也全都说了。
“岂有此理!”马道长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听说我们最近一直遇到御灵堂的刁难,瞬时怒了。
“我早就听说御灵堂在阴阳两道的风气越来越差,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马道长怒不可遏:“你们放心,这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们讨个说法,正好今年阴阳两道的拍卖展会要开,御灵堂的人肯定要来,他们要是不给说法,我直接找上御灵堂,跟他们要人!”
“还有那什么狗屁李大师,”马道长说,“他是哪个?你们把他找来,三番五次地想置人死地,今天我就替天行道,让他长长记性!”
小道士在一旁默声不语,马道长这样给我们撑腰,自然是好事,但眼下我们针对李大师另有计划,不想被打乱,忙说先不要管这些了,有些事情,还是得让两位道长给看看才行。
说的自然是周月凝的事,于是将两位道长都请了回来。
李道长和马道长盯着她看一阵,都一个劲地摇头,说他们也只能看出她是个普通人,至于别的,眼下还一点都看不出来。
李道长说村里的事情,他们过几天会去看,到时看过再说,同时捻着胡子缓声感叹:“村里的事情,竟然和周雍扯上关系,如此看来,当真是不简单呐,这反倒是让老道士我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