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退的,剩下的也就是三五百人。
再分散到一个个科研领域中,人数自然就更少了,随便什么级别的科学术会议,只有学者们懒得来的,没有想来的人太多容纳不下的。
如果说,人类的生物学发展就是依靠这么几百个人来进行的,稍微是有些自大了一点,毕竟,科研阶梯大部分时间都是连绵不断的。但要说人类未来十年的生物学发展就指望这么几百个人,大抵是不会错的,剩下的几百万科研工作者,其实都是可供剥削的劳动者,劳动者们要是联合起来,自然是能毁天灭地的,但也就是毁天灭地而已。
时至今日,PCR的圈子在生物学中已经不是一个小圈子了,人体基因组计划越来越可能实现的远景是一颗硕大的胡萝卜,更重要的是,PCR的应用在生物体系内如此的广泛,以至于所有关注科研前沿的生物学家,都无法无视它。
自然的,也就无法忽视杨锐。
因此,当杨锐的论文送到了《自然》杂志的时候,不用发表,这份论文就已经从欧洲到美洲的流动了起来。
与PCR一样的简洁思路,与PCR一样的广泛应用,在第一时间,就征服了学者们。
达尔贝科更是联想到托拜尔斯的汇报,专程打电话到中国,不能置信的问托拜尔斯:“杨锐真的是在炸鱼的时候,想到了反向PCR的点子?”
“看起来是的,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
“炸鱼和生物技术?”
“他是从爆炸以后,环状的水圈,想到的反向PCP,将DNA环接起来再切,正好能切到以前切不到的片段。”
“天才的创意。”达尔贝科的眼睛都在放光,他声音里的兴奋,更是通过电话连线,传递到了万里之外。
托拜尔斯乐呵呵的道:“谁说不是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羡慕他,漂亮男孩和天才的头脑,我从来以为它们不会融合。”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漂亮男孩。”达尔贝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难得幽默了一句。
托拜尔斯愣了一下,连忙吹捧。
“你有向杨锐提过人体基因组计划的事吗?”达尔贝科打断了杨锐的吹捧。
“还没有……”
“向他提一下,看看他的想法,我要你弄清楚两件事。”达尔贝科的语气严肃起来。
“好的。”托拜尔斯更加严肃。
达尔贝科想了想,道:“第一点,看杨锐是否愿意到美国来工作,我也许可以给他一个独立的实验室,独立的经费。”
达尔贝科没有说数额,也没有说具体的条款,这些是要他去谈的。
“我记下来了。”托拜尔斯用铅笔在笔记本上写的飞快。
“第二点,你要询问杨锐对人体基因组计划的态度,他的具体想法,倾向,还有,他对人体基因组计划的开发方式是否有想法……”达尔贝科说的已经是很高端的项目设计的问题了。
与各种大项目一样,人体基因组计划从开始阶段也是伴随着各种争论的,这就好像阿波罗计划,会争论是否要登月,会争论是人类先登月,还是先让一只狗爬上去,会争论是采用一次性的航天器还是可回收的航天飞机。时过境迁再回过头去看,这些问题还有争论的必要。
人体基因组计划的争论也很多,比如说,是否有必要从开始就测绘人类?是否有必要从其他生物,比如微生物,或者人类同款的哺乳动物开始。人体基因组计划的规模是否应该如此大,是应该以研发测绘方式为主,还是得到测绘结果为主,种种路线之争,在最终决定之前,还是非常复杂的。
托拜尔斯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严肃的记录,还特别用了暗号。
达尔贝科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第三点道:“再问问杨锐是否愿意接受采访,还有,你和他多聊聊故事,完善一下。”
托拜尔斯心领神会,不等回答,托拜尔斯就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