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看着小叔,神色呆滞,又有些坚定,“我要带爷爷回家,让开!”
他不由一愣,这小东西,竟然凶自己。
“你爷爷已经死了。”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她冲着他一阵咆哮,“让开!”她扛着人,就横冲直撞上来,直接用身体撞他的椅轮,要将他撞开,让出一条路来,她要带爷爷回家。
小王一惊,怕她伤到严厉,就将轮椅往后拉,没想到严厉一把抓着季凉夏的衣角,她身子一倒,跪倒在他的面前,季老的尸体倒在她的身上,他伸手去扶开季老,她一张口,就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痛嘶了一声,就看见手臂上有血。
这小东西,是属狗的!
赵医师冲上前去,抓着季凉夏的手臂,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昏了过去。
两个医护人员上前,把季老的尸体扶开。
严厉通知了季薇一家来医院,她带了,并主动提出为季老操办丧事,她是季老的女儿,严厉二话不说,把丧事全交给了他们,她自己则带着昏迷的季凉夏,回到了别墅。
季凉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亮着暖灯,她睁开眼睛,视线模糊,见床头有一个人影,张口就喊“爷爷”,一喊出就哭了出来。
“夏夏。”严厉伸手去扶她。
她抱着他的手臂,“爷爷,你不要死,不要留我一个人……”
他的手臂白天被她咬死,此刻被她死死勒着,痛得脸色发白。
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却把自己当成她的爷爷了,她还没有清醒过来。
看着她双眼像含了泉水似的,脸颊哭得红扑红扑的,他不由心疼,“好,我不离开你。”
得到了允许,她顺着他的胳膊就爬了上来,搂着他的脖子,“爷爷,我们再也不分开……”
严厉:“……”
这一夜,他陪她睡。
她一直搂着他的脖子,时不时醒来,看看她的爷爷还在不在,像个受惊的孩子,不时梦呓,“爷爷,不要离开夏夏……”
第二天,她发高烧了,醒来说了几句胡话,又昏迷过去。
到了下午,赵医师来给她看病,眉头紧皱,“怎么会烧得这么严重?”
严厉无奈地看着他。
“有喂她吃过东西吗?”
“喂了些粥,每次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赵医师脸上慢慢青了下来。
他心头发紧,“怎么了?”
“这孩子,可能有抑郁症。”
他猛然一惊,看着床上的季凉夏,她小脸苍白,脸颊烧得通红通红,嘴唇上泛了一层白霜,嘴唇不停蠕动着,她在喊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