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眼含热泪地对我说:“呜哇,师父啊,我可想死你了。”
直觉。
这话是不能让言大夫听见的。
安抚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方才询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咋就被家里人给禁足了。
今海擤了擤鼻子,很是委屈地跟我解释。
都是他娘,不知打哪儿晓得了他混进帮派,又拜师学起了武艺的事儿。于是某一次回家,还没吃上口热饭呢,就直接让五花大绑的给丢进了家中祠堂,一顿的棍棒伺候。
要说挨上顿打,都是不足为道的。
可他真是不懂了。
这进个帮派怎么就是学坏了,那帮里的人怎么就不三不四了,还有师父之前给的基础功法书,更是叫娘亲搜罗了出来,且当着他面儿给扔进火盆里,飞着火星儿地,化成了灰烬。
那一刻。
莫名像是被戳了心。
忿忿不平之下,他咬牙忍痛,头一回顶撞了亲娘,却是,被更加厉声地斥责了一番,落了个被彻底看守起来的下场。
出不了门。
翻不了墙。
后头好不容易钻了个狗洞溜出家,往杜师傅那儿领了新的书册,又留下讯息,唉,自个儿偏是还不敢逗留太久,是特怂地,又原道钻了回去。
然后这白日里,便装作乖巧的样子。
夜里,则爬起来偷偷地练功。
所幸是没有荒废,还小有所成,也算是稍稍抚慰了一下被禁足的苦涩。而他之所以现在又出现在了帮里,并非是溜出来的,而是被解禁了。
听到这儿,我随口问道:“喔,你娘想通啦?”虽然不解他娘的态度何以会如此强硬,但毕竟是为娘之人,所思所念,都是为着自己孩儿好。
就凭这一点。
便容不得我置喙。
“没。”今海轻摇头,一顿后,扬着笑说,“我爹回来了。”
……
我猜,今海的爹一定比他亲娘想得开明些。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听今海讲,他爹是个有些名气的手艺人,常年出游在外,甚少留家,这次,也是因着王城有事儿,才回来的。
而落家不一会儿,母子间的矛盾便被他爹三言两语地解决了。
也是没办法。
谁让娘亲爱爹胜过于爱他,自然前者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但今海庆幸得很,还好他爹不是跟娘亲一个阵营的。
不然,那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左右是将大概的缘由说了个清楚,人家家事儿,我也不能好奇得太过。
这茬儿至此,也算是结了。
却不想话题一转,今海陡地亮着眼问我:“师父,师公已经过门了是吧?”
“咳——是。”本还困惑了一下这小子咋知道的,但再一刹,我就恍然了,人知道我家那位是当今的仁王来着,那这桩众人皆知的婚事,自然也听过了。
所以突然提起这么一句,是要送个迟来的恭喜么。
游着神。
只见今海从袖兜里掏出个红木方盒,锁扣朝着我,指尖稍稍一动,盖子便翻了开。
【作者题外话】:突然想起,今海很久都没有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