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走近,我搁门外藏着,探着个脑袋且先观望了一会儿。
这王家的表小姐啊,倒真是来看病的,至于得的什么病,几分的小风寒罢了,也不知是不是夜里刻意踢了被子,以便揣着个正当理由来寻言大夫。
不过济世堂里的医者又不止言悔一个,就她这个小毛病,果断被推给了旁的大夫诊治。而言悔掠了其旁的叶莺一眼后,倒又视线散漫的,打外前儿瞧见了我,当即一个眼色就丢了过来。
然我还微愣着,在体味他那眼神呢,人却是不置一词,便转身掀帘,进了内室。
嗯,大概是让我跟着进去吧。
但奇怪的是。
言悔对叶莺的态度,从何时起,竟是漠然到了这种地步,似乎,连招呼都未曾有过一声吧。
此情此景,莫说是因为我与人之间的隔阂,直觉使然,我隐隐觉得是叶莺惹到了言大夫,但具体何事,却是猜不到的。
而那厢,王家的表小姐被言大夫如此冷漠地抛下,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可她也没敢太过的纠缠。再怎么说,赵炎都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若是过了度,怕是难保一条小命。
想想昨日的算计未遂,还叫人给看了个分明,若非她自以为装傻便能避开风口,不然今日,指定是没胆子登门的。
再一刹。
一人一鸟,甚是随性地踏了进去。
神思晃晃的某两人并没能立刻注意到我,只济世堂的人算是都对我熟稔,除了正忙着诊病的几位老大夫外,其他小厮见我来,不免停了手头的活儿,纷纷精神十足地唤了声王妃。
这下,顿时就将那游移着的视线给引了过来。
……
再见叶莺,我这心里,早已带不起丝毫的波澜。
可她盯着我,先是惊诧会于此处偶遇我,而后,那过往透着明亮的眸子里,遮遮掩掩,竟是不难看出闪烁的恨意。
呵。
恨我么?
低眼轻瞥她的小腹,毕竟月份还小,倒是没怎么显怀,身姿瞧着还是曼妙的,也是万华痴,才会一颗心吊死在她身上,竟还,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彼此相见无言,她是万般话卡在喉间吐不出,而我,则是无话可说。
那表小姐也听清了众人所唤,心中亦是有所猜定。而当我从两人身旁擦过,打算径直迈入言大夫所在的内间时,她不过是侧眼打量着我,倒未曾冲动地拦在我身前,聒噪个几句。
好歹,没有程妙芙那么不识趣。
当然了,这多少也是因着她无所底气。
只是身前的隔帘才撩起半截,有人忍住了,有的人,却是沉不住气了。
“王——王妃留步。”
是叶莺。
头也不回,我背对着懒懒应声:“怎么?”
她一滞,而后上前好几步,语气有些复杂:“您落了东西在我这儿。”
嗯?
我怎么不记得有落过什么。
蹙着眉转过身,当瞧见她递来的那物件儿时,唇一勾,我没来由地嗤笑了一声。
那白嫩的手心里,正躺着一只熠熠生辉的金镯。
是今海父亲的巧夺天工,名为燕生,亦是赵小六所谓的定情之物,算作孽缘。现下她说着这般的话,欲递还给我,其间的意思还真是耐人寻味。
“夫人糊涂了,这不是我的东西。”不以为然地回绝,我直直地看向她,一脸坦然。
或是我的这副清淡样子刺激了她,叶莺稍拢掌心,唇瓣一阵紧抿,虽还顾及着身后的表小姐,可低斥之下,眼还是不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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