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眼神还有点怯懦,正拿着一卷《孟子》认真的读着,不时押一口茶,摇头晃脑,而坐在他的对面,孔门拳、门拳、于门等三门拳门的当家人正在小声商议。
“江南武行建立之前,有很多拳师失踪,象形拳损失最大,所以才临时邀请大禅寺残脉加入,不过我听说和尚们分赃不均,尤其是韦陀门似乎对于象形拳的分配很不满——”
“鬼行孙据说是受到关中三老中严刑所托,他在年轻时受对方传过拳谱,脱不开颜面,这才过来,按照我得到的消息,鬼行孙只是来撑个场面,鬼拳一脉历代单传,不会参与到这次武行大举。”
“吴家内家拳是何来路,为什么也有资格参与进来?”
“这只是小拳种,运气好出了一个拳门支柱,根基浅,上不得台面,唯一可虑的是他背后的沐府。”
“沐府,哪个沐府?”
“云南还能有哪个沐府。”
白云鹤看了眼前这几人一眼,摇了摇头道:“养心莫过于寡欲,心不静,拳不成。”
桌面这几个都是各家拳门成名已久的拳师,只有他们训人,还没人敢训他们,不过面对这位白大拳师,他们也只能表情讪讪,不敢再参与什么。
沉默了片刻,大量脚步声响起,县城的大门忽然打开,大量身穿红袍、背背火铳的兵丁大踏步而出,每一个兵丁脸上都透着一股精悍之气,甚至还有一种推车,用帆布盖着,这种推车是带炮的那种。
“江南大营这是要干什么!”几人惊叫道。
不仅是他们,凡是县城中的武行人都被这种神级操作惊呆了。
这是要搞什么鬼,直接派兵镇压,朝廷现在这么狠吗,他们就不担心武行人一齐反抗?
“南北两大营的高手按照武行的规矩插旗子,而官兵按照常例巡防,这同样也是在守朝廷的规矩,鄙人说的对不对,督公大人,”白云鹤放下书卷,朝着对面那个唇红齿白的蟒袍少年微微躬身。
而剩下的几个拳师掌门这才惊醒,一个个慌忙站起来,躬身的躬身,弯腰的弯腰,明朝善产牛叉太监,从郑和开始,刘瑾、汪直、冯保、魏忠贤,一个个都是权倾一时的狠角色,这位小督公可是有着‘当世汪直’的美名,年龄、手腕、本事都极像,更重要的是他的拳术超级凶猛,比起至少五年没有主动出手的青铜尚书,这一位才是朝廷如今风头最强的高手。
更重要的是,他最喜欢找人练拳,完全不按照江湖规矩行事,比起武行人来说尤其危险。
“本督公听说你的拳术练的不错,能令鸟不飞、兽不鸣,十里之内草木生长,对与不对?”
小督公饶有兴致的绕着白云鹤转着,随着他的脚步,整栋茶楼都在晃荡,地板一块块晃荡,不过这种剧烈的波动到了白云鹤身前一丈便止住了。
小督公目光一亮,道:“你不错,跟杂家打上一场。”
白云鹤叹了口气,并没有拒绝:“这里施展不开,督主不如和我去城外。”
“好!”
白云鹤刚起身下楼,座下的凳子便‘咔嚓’一声裂成四五片,像是被锤子反复捶打过一样。
等他走后,大字门、小字门几个拳师当家才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倒吸了口冷气,“这位手上至少沾了四位大拳师的血,白先生此去凶多吉少。”
“东厂难道要做江南武行的太上皇?”
就在小督公离开后不久,迦楼罗突然出现在一座楼顶,他冷冷看着县城门口入驻的大量官兵,自言自语道:“东厂的人来了,他们会不会是幕后之人,那些改造的怪物中,有没有这个东厂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