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宁喝了水,他又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可能因为发烧的缘故,他时不时的就惊醒过来,但只要眯上眼睛,他就能听到他母亲的声音,还有那满地的血。
“舒舒,你给我唱歌好不好?”唐清宁闭着眼睛问她。
“啊?”程舒也看了一眼输液大厅,虽然人不多,但在这种地方唱歌也太奇怪了吧。
“我一直在做噩梦,梦见我妈死得特别痛苦。”他这才说。
程舒也把椅子移过去一点,她抱紧他的胳膊。
“我给你讲讲我妈吧,你想听吗?”他问。
“嗯。”她轻声应。
“她走的那个时候是夏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有感应。那天她来接我放学,穿着她最喜欢的裙子,对我说话也特别温柔,还说要带我去吃甜品。我跟着她上了车,路上,她还给我唱歌,唱的是鲁冰花。车子到半路的时候,有一辆车闯红灯,她为了保护我,猛地朝路边打方向盘。”唐清宁仍然闭着眼睛,“她就那么死了,穿着她最喜欢的裙子,还给我唱了歌。”
“那我给你唱鲁冰花……”
“不要。”唐清宁打断她,“别唱,你给我随便唱一首就好了。”
程舒也见他反应那么大,知道在他心中,那首儿歌已经成了绝版,他害怕再听到,害怕不幸再次降临。
她给他唱了一首王菲的红豆,一首歌还没唱完,他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起来已经进入了熟睡中。
三大瓶液输完,已经到了凌晨将近四点钟。程舒也喊来护士拔了针,然后轻轻摇醒了仍然在熟睡中的唐清宁。
“我们回去了。”她轻声说。
他睁开眼睛看她,有一刹那的茫然,然后朝她笑:“是不是天都快亮了。”
“嗯。”她将他搀了起来。
“我以后老了要是总生病,你也陪我来医院吗?我不喜欢和孩子们住一起。”他问。
“胡说八道什么呀。”她嗔怪地瞪他一眼,两个人相互搀着出了输液大厅,程舒也想想,有一天老了,若是能和他一起搀着去医院看病,也是可以的。
唐清宁输完液后回到家也没洗澡,躺下就呼呼大睡。程舒也也困得不行了,就那么和衣躺下就睡。
次日清晨,唐清宁满血复活,起了早,他去厨房做早餐。
早上八点,程舒也被唐清宁喊醒了。
“几点了?”她吓得一骨碌坐起来,拿过手表一看,都八点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今天九点有个会议。”
“我现在不是叫你了吧,五分钟洗脸刷牙换衣服,二十分钟吃早餐,我帮你捋一下开会的内容。五分钟下楼,二十五分钟到公司,路上,你顺手化个妆。五分钟到你办公室,你稍微准备个几分钟就可以开会啦。”唐清宁给她算得十分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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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洗脸刷牙换衣服?你对女人到底有什么误会?”程舒也往厕所跑,进了厕所才发现,唐清宁已经给她挤好牙膏了倒好水了。
“你最近打算忙什么?”吃早餐时,程舒也随口问她。
“没有啊,给你做饭洗衣服,送你上班接你下班,有必要的话也可以陪你应酬。”他吃着三明治,顺手拿纸巾擦掉她嘴角的牛奶。
“我今天回大宅住。”她说。
“姑娘,咱能不那么扭捏吗?”他捏捏她的脸,“是不是你怕老爷子说什么?你放心吧,他让我栽了这个大个跟斗,他对我歉意着呢,正准备找机会弥补弥补我。我呢,也不蹬鼻子上脸,只要我俩的事儿他不再吱声,我就谢谢他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程舒也很犹豫。
“有什么不好?”他猛地把头伸过去,“你一直这么抗拒和我住一起,是不是你觉得和我住一起你吃亏了?”
程舒也急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闭嘴,吃早餐。”
“是个保守的姑娘。”他坏笑,“你放心,哪天我们要是走不下去了,我肯定不会跟你要分手费,也不会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和青春折损费……”
“唐清宁。”程舒也气死。
“我没说错啊,很明显,你比我有钱多了。”他托着腮,“所以,我现在要尽好一个小白脸的本分,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让你对我无可挑剔,直至你心中无人可以代替我。”
“你是戏精本硕博连读吧?”程舒也嘲讽他。
“好说好说。”他看表,又恐吓她:“快吃,时间要不够了。”
是这从一天起,唐清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早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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