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你婶婶打来的,语气很急切,让你今天无论如何赶回去,不然要来不及。”唐清宁道。
程舒也拉着安全带的手滞了一下,她婶婶打来的电话?竟然是那个毒妇打电话来让她去见程东最后一面?她背后冒起一阵寒意,毒妇对她拳打脚踢的画面浮上来,她八岁那年病得快死了,毒妇也不肯送她去看医生。
程舒也不得不怀疑她婶婶的目的,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点开了通话记录,她打算打个电话探探她婶婶的语气再作决定。
“我等你过来这会儿打过电话去了当地医院,程东确实病危。”唐清宁看出了她的疑虑,“舒舒,我认为你应该去一趟。”
程舒也想了想,然后收起了手机。也罢,既然程东不是诈病,那就得去看看。老爷子病重,她匆忙返回A城,这趟回去了,见完程东后她也该去给她奶奶上个坟。程东来找她那回,她的记忆还是断层的,只把程东当洪水猛兽,死活不肯去见奶奶最后一面。现在再记起,程舒也心中有了悔恨。
“你要是累的话,就靠着睡一会儿吧。”唐清宁又道。
“还行。”她低声道。
唐清宁看着前方的路况,程舒也这样冷冰冰的态度让他感觉意兴阑珊。为了救她出来,他不得打乱他自己原本的计划。在这样混乱又无援的情况下,她和他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说同呼吸,共命运,至少,她没有必要这样跟他划清界限。
“舒舒,你一定要搬回景山的别墅吗?”好一会儿,唐清宁问道,他心底仍然留着一丝期盼,总觉得她只是跟他堵气,可能他再坚持一会儿,她就不再跟他闹别扭了。
“是。”程舒也晒了一个多小时的太阳,靠着座椅,她又渴又困。但她不太想去问唐清宁要水,更不想开口多说话。
唐清宁碰了一鼻子灰,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直至关节处泛白,他决定在程舒也开口说话前,他要保持沉默。
两个人各怀心事到了机场,停好车后,程舒也猛地想起来她身份证没带。
“糟了,我的身份证没带。”程舒也转头看唐清宁。
“在我这里。”唐清宁也不看她,应完这声,他就探身从后座拿过了公文包,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程舒也跟着他下了车,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
下午三点半,两个人到了宣城第三医院。在急诊科,程舒也见到了她的婶婶。她婶婶哭得声音完全哑了,整个人六神无主的样子,趴在病床旁,她只剩下默默地流泪了。这样的婶婶,和上次回宣城时的傲慢冷漠判若两人。
程东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床两边摆满了各种仪器,他的脸上罩着氧气罩。
“你们来了。”程东的女儿见了程舒也和唐清宁,有些无措的样子,“我爸说想见见你,所以,我妈给你打了电话。”
“好好的怎么就病了?”程舒也淡淡的语气,距离她上回来宣城,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在酒吧看到他时,他不是还在高谈阔论吗?那时的他看起来再活五百年也没问题。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躺在病床上,竟然就到了弥留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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