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消息,把看护的人员臭骂了一顿,调转车头直奔精神病院,顺便通知杜坤朗也来医院。
赶到精神病院,医院一边擦汗一边小跑着解释道:“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们已经把医院上下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估计病人应该没在医院。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加派人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病人。”
李慕珩倏然挺住脚步,浑身充满戾气,目光冷的骇人,“天亮之前找不到她,你这院长也可以不用干了。”
院长嘴角抽了抽,紧张地说,“是是是,我一定想办法把人找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去找。”
院长忙招呼了保安往医院外面跑,站在一旁的看护被李慕珩这阵势吓得抖如筛糠,额头冷汗直冒,连擦都不敢擦。
李慕珩经过看护身边时:“人如果找不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大步迈往监控室,杜坤朗紧随其后。
监控调出来的录像显示,沈月卿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医院门口,而且从监控里面可以看到,她的精神状态并不像平时那样。
换句话来说,她在监控里的行为就是个正常人。
李慕珩死死地盯着监控里四下探望的女人,眼神冷冽无比。
“李总,看病人这状况,应该是已经康复了。”杜坤朗如实说。
李慕珩眉心紧锁着,杜坤朗说的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只是眼下他也无心去追究沈月卿为什么要隐瞒。人都不见了,那些东西根本不重要,思索须臾,他问随来的看护,“她在离开之前有受到什么刺激?或者说听到什么话?”
看护鞠楼着背,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慕珩一眼,“这……我记得她好像也没受什么刺激,我给她读报纸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就去上了个洗手间的时间,出来就没见她人了,而且……而且我包里还不见了几百块钱。”
“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看护忙去把今天的报纸找出来递给李慕珩。
李慕珩扯过报纸粗暴的翻开,纸张都被他扯破了。
报纸是今日份的,头条内容是北亚集团董事长举办葬礼,数十名企业家前往某某殡仪馆吊唁。
看到这篇内容,李慕珩瞬间猜到了沈月卿的去处,他将报纸仍在一旁,起身直往外面走,“坤朗,带几个人跟我去郊区。”
“好。”
杜坤朗小跑着跟上,一行人火速赶往郊区。
林岚给江越打电话说了自己已经履行承诺的事,然后才打车回家,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余舒晓在次卧用手机看电视,听见响动也没出来。林岚回到卧室将李慕珩留下的西装叠好,再才放进一个盒子里封存起来。
洗漱完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是李慕珩的身影,从最初相识到今晚的彻底分开,每一副画面都好像拿刀刻在脑子里的一样,怎么也忘不掉。
轻抚着小腹的位置,她勉强扯开唇角,“今天辛苦你们俩了。”又自言自语着:“以后,你们就只剩下妈妈了,你们会怪妈妈没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吗?”
她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用聊天的语气跟肚子里两个孩子交流,“其实妈妈也很想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有个爱你们、疼你们的爸爸。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你爸爸的前程,还有你们的舅舅,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又怎么能让他因我而受到牵连。”
“欠你们的,我会努力还给你们,我会努力挣钱,将来给你们良好的生活环境,给你们我所有的爱。所以剩下的这九个月,你们可一定要乖。”炙热的眼泪顺着眼眶落下,滴在手背上,她笑着说:“妈妈等你们出来……”
现在,孩子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窗外夜色很浓,天空阴云密布,有山雨欲来之势。
前往郊区的马路上,八辆车组成的两行车队浩荡前行,车速快如流星,直往墓园而去。
李慕珩坐在车子里,偏着头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晚,只能看见远山的轮廓。车窗上倒映着他的脸,冷峻的面容找不到一丝情绪,唯独目光中隐约藏着忧虑和茫然。
赶到墓园,他下车大步往目的地走去,杜坤朗和几名保镖在后面打着手电筒跟上。
果不其然的,在一排墓碑前看到一个站立的黑影。
确定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才轻轻松了口气。接过杜坤朗手中的电筒,独自朝着那个人一步步走过去,最终停留在她身旁。
沈月卿呆呆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脸上满是泪痕,听见有人来,她回头望着李慕珩,“他的死,跟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