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足以让她拿生命冒险,为对方生下孩子的男人。
同为女人,林岚的直觉告诉她,蓝音爱那个男人,只是爱得卑微,哪怕怀了对方的孩子,她也不敢告诉那个人。
那个男人又是谁?
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林岚忍住了。
她看着江越,困惑,迷茫,端详,多种复杂的心思汇聚在聚焦的眼神里,反而显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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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不时地抬腕看时间,余光偶尔淡淡地扫过李慕珩一眼,待暮色降临时,江言才叹息着说:“看来林岚今天是不会来了。”言罢,他又对李慕珩道:“失望吗?”
李慕珩侧过头看了陶夭一眼,眉目温柔,“赢的人怎么可能会失望。”
江言挑眉,不置可否,许久,又道:“那我们下一局玩什么呢?”江言意味不明地呵呵笑了两声,“不如……”
“既然是双人游戏,你一个人制定游戏规矩,是不是太无趣了?”李慕珩出声打断江言。
江言认同般点了点头,“也对,不如这次你来制定游戏规矩,当然,如果游戏不公平,我可以拒绝。”
陶夭明显感觉到李慕珩手上力度加重,骨头都要被捏碎的感觉。李慕珩眸色深沉地看着江言,淡淡道:“我父亲和江灏签订的合作协议是不是已经到你手里了?”
“是在我手里,不久之前林岚给我的。”江言无时无刻都想刺激李慕珩,“你想用协议赌什么?”
李慕珩心中微微闷痛了一下,却仍是不露声色地道:“赌你那份协议到底能不能让江灏从市长的位置上滚下去。”
江言故作惊讶状,“李慕珩,你是想借我之手除掉江灏啊。可我为什么要跟你赌?江灏当不当市长,这对我并没有好处。”
李慕珩站起身,“如果真没有好处,你会把到手的协议藏起来不给江灏?”
江言眼神一凛,“你怎么会知道?”
李慕珩淡然一笑,眸底浮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深沉算计之色。江言虽然工于心计,但也仅仅适用于幕后布局,一旦与人正面较量,在情绪和语言表达上输了几分定力和控制能力。
至于李慕珩如何得知,这得感谢江容清。
江容清在家里偷听到江灏与杜芸谈话内容,得知江言并没有死,结合李慕珩突然主动辞去北亚职务、转股给神秘人,以及陆临舟接替北亚总裁这些事的来龙去脉,江容清猜想李慕珩肯定是被人算计了,而算计李慕珩的人还想对江灏不利。
协议内容对江灏威胁甚巨,江容清为了父亲的官位和江家在南城的地位,特意打电话通知李慕珩,让李慕珩想办法从江言手里拿到协议,只要协议到手,江灏就能帮他重回北亚,同时还能替他正名。
在此之前,李慕珩并不能完全确定江言与江灏之间是否存在合作关系,三年前落马的那位贪官最初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是金色年华。按理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后,上面肯定高度重视,金色年华作为夜总会多少会受点牵连,偏偏这三年来,金色年华在南城依旧经营的风生水起。
李慕珩甚至怀疑金色年华是受江灏掌控,加上当时的江言对自己了如指掌,他一度认为老板就是陆临舟或者杜坤朗,未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任事情发展,等所有人物关系浮出水面,才能制定下一步对策。
江言手握协议,却不肯给江灏,足以证明两人之前有拿协议做交易。江言食言而肥的原因无外乎两种,要么掌握江灏的把柄长期威胁,要么拿来作为罪证。
面对江言的疑虑,李慕珩不疾不徐缓缓道:“你与江灏之间的事,知道细节的有几人?”
“江灏告诉你的?”江言语带失望。
李慕珩笑,“江灏跟我说,只要我把协议给他,帮他保住市长的位置,他就能让北亚集团慢慢地从商界消失。”他耸了耸肩,“如今的我被你和陆临舟算计的一无所有,成了人尽皆知的大恶人,要想在南城立足,这是唯一的办法,江灏也是唯一有这个能耐的人。”
江言闻言,失声一笑,“我就说你今天怎么敢孤身前来,还把沈月卿留在家里只让阿宁一人照顾,原来是有江灏做你的后盾。”
李慕珩知道江言误会了,而这个误会对他有利无害,“江灏这些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让人抓不住把柄,协议是唯一的罪证。但协议的存在对江灏本身就是个莫大的威胁,他绝对不可能让协议长期留在你手中,七年前天海集团就是最好的案例。如今协议在你手中,你认为你能坚持的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