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的,她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堪堪站稳身子。
陆臻儿戴了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身上是一套医院保洁工人的服装。
那双曾经能勾人魂魄的美目此刻却像一条毒蛇似的,吐着冰冷的信子,直勾勾的看着季冉,仿佛下一秒就能发动攻击,扑上来把季冉撕个粉碎。
太平间里冷气极低。
季冉生生打了个冷颤,大脑迅速冷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她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季冉看着陆臻儿,唇角抿了抿,问她,“季晨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陆臻儿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看着季冉,仿佛猎人在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放心,你那个好哥哥在那儿呢。”
她往季冉身后指了指。
季冉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身后一张盖着白布的床上。
那里一动不动。
季冉脸上瞬间白了一下。
她看着陆臻儿,“你...你杀了他?”
陆臻儿笑了一声,动作优雅的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我杀他做什么?不过是拿电击棒把他弄晕过去了而已。季冉,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虽然你这个哥哥我看着着实是不太顺眼,但也没必要杀了他。”
季冉猛的一下把白布掀开,白布下,季晨双眸闭着,额头上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血迹还没干涸。
季冉看着那浓稠黏糊的一团血,差点反胃的要呕吐出来。
她颤着手指在季晨鼻下探了一下,还有呼吸。
她松了一口气。
真的只是晕过去了而已,陆臻儿没骗她。
季冉把白布卷起来扔到地上,身子抵在身后的床柱子上,平静地看着陆臻儿,“你想怎么样?”
陆臻儿瘸着一条腿上前两步,手里那把锋利的刀子朝季冉的脸上比划了两下,低低的笑了,“我想怎么样?季冉,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无所有,从高高在上,到摔落成泥。这种千人弃万人唾的感觉,你想不想尝尝看?”
千人弃万人唾?
季冉:“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非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头上,我也没办法。不过陆臻儿,你真的要这么自欺欺人吗?”
陆臻儿又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刀子在空气里挥舞了两下,“我自欺欺人?季冉,你这个贱/人!如果当初不是你爷爷以权逼着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顾家狗眼看人低的觉得我一个戏子配不上邵庭,把我赶出A城,我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季冉,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男人,抢了我的幸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自欺欺人!?”
季冉看着她,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笑容里,嘲讽意味十足。
“你笑什么?”
季冉看她脸上逐渐转成暴怒的神色,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手在床架子下摸到了一个东西,她摩挲了一下,是木质的,应该是拖把或者扫把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