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哪怕手里有好项目也很难推出去。虽说她上司会带着她,但肯定不会像邵寻这么上心。
“我们投资部的人,专业水平还不错,你可以跟他多交流。”
“做尽职调查的时候,你会去吗?”
他故意吊着她,“到时候看有没有时间。”
她钻进他怀里,脑袋抵在他胸口,抱着他轻轻摇晃,“去嘛去嘛……我想跟你一起。”
“工作是工作,又不是度蜜月,一起又如何,仍然是两拨人。”
她厚脸皮地窃喜:“至少我每天晚上都可以溜到你房里。”
本来还想再腻歪一会儿,索个吻什么的,但听到室友回来的声响,她立刻跟松鼠一样竖起耳朵,确认后更是迅速松开他站起来。
“汝心啊,给你带了最爱吃的芒果冰。”对方一边说一边换鞋,往她房间走还继续讲着,“楼下居然停着一辆宾利超跑,还是敞篷的,真炫!我在这住了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到,难不成车主住这里?感觉不太可能啊,应该是哪位老阿姨的儿子吧……”
室友把她房门推开,不期然地看到里面竟有个男人。
万幸她职业不是这块,不然很可能在杂志或财经新闻上见过邵寻。
“咦,这是谁?”她好奇地问。
方汝心说:“我叔。”
这妮子居然把“叔”字脱口而出,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下。不过面上不显,仍旧主动伸手,“你好。”
室友跟他交握一下,又扭头看看方汝心,“之前从来没听说,你有个这么年轻的叔。”
邵寻知道她撒谎拙劣,替她解释,“是远房的,汝心不喜欢麻烦人,一直也没去找我,所以我今天主动上门。”
“原来是这样……”她把芒果冰塞到汝心手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关门时她还狐疑地瞅了俩人一眼。
邵寻本来愿意陪她磨叽,但一声“叔”令他清醒过来,看到她那箱子已经被塞满,然而里面多是衣服。
“你老公是开商场的,你还带这些麻布干什么?说了只要贵重物品。”
他弯腰随手抽了两件,略显嫌弃地往床上一扔,“荷叶边跟A字版适合平胸,你瞎凑什么热闹?”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塞进去的,竟被他一下子统统拿掉。
“身份证、户口本、手机,其他的都不准带。”
他把她收进去的东西噼里啪啦往外扔,她真是拦都拦不住。
“结婚证要带啊!”她迅速捡起那本被他清出来的旧相册,牢牢护在自己胸口,红本本可就夹在里面呢。
“别浪费时间,拿着这些跟我走,我回去还有事要办。”他雷厉风行起来,语气都不似刚才的温柔。
她一把拖住他胳膊,“老公老公……”喊得真叫一个嗲。
他回头,恨铁不成钢,“你又要带什么破烂?”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手往角落里一指,“那儿还有一箱书……”
那些鱼竟全都睁着大圆眼,鼓着白肚皮浮在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层。
这……
他倒抽一口气,当即转身,大步走进卧室,将没心没肺还在酣眠的罪魁祸首从被窝里生生拎出来。
“哎呀,干嘛……”被强行弄醒时,她还不满地抗议。
方汝心睡眼朦胧,被揪起来后还一个劲地打哈欠。邵寻把她拽到客厅的鱼缸面前,一看到金鱼全都浮起来,她当时就被吓醒。
“怎么回事?”她骇然地问。
“这话该我问你,”他转眸看她,“你昨晚投了什么毒?”
她从水里拎起一只捏了捏,金鱼的小躯体已然硬邦邦,她无辜又歉疚地看向他,“我、我昨晚给他们换了下水。”
“正常换水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加了别的?浴盐也不行。”
她用力摇头,“我绝对只换了水。”
他略作思索,“你不会兜的温水?”
一针见血,方汝心啊了声,眼睛瞪得老大。
邵寻一抬手,捏住她的小肉脸,“你啊你,刚来第一晚就闯祸。”
“呜呜,对不起……”她握住他的腕子,“我错了。”
“热水能把东西煮熟,你到底有没有常识?”
“不是热水,”她给他揪地脑袋直晃,惨兮兮地解释,“我当时不知道开关往左是热的,后来端着感觉有点温才察觉,我立刻停了,又不想浪费刚接好的水。我发誓,只是有点温而已,没想到它们这么娇贵……”
娇贵?邵寻要给她气笑了。
“老公,”每到这时候,那甜腻的称呼便又溜出来,“我买盆新的,赔给你。”
她还伸手抚着他胸口,“不要生气好不……”
邵寻能怎么办,只能松开手,“这回就当给你买教训,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
她用力点头,“好。”
“洗手池的管道怎么回事?你扔了什么东西吗?”
她无辜地直摇头,“这个当真什么都没做,昨晚就刷了个牙。”
他低头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也不能继续跟她耗,“等我回来清理,你先别乱动。”
她没有回应,还盯着那些鱼,他拉了拉她的手,“汝心,你听到没?”
“听到了。”
邵寻拿着公文包和车钥匙出门,又往里头扫了几眼,看到方汝心正把小金鱼一条条地往外捞,每捞一次说一句对不起。
垃圾篓其实很干净,毕竟她才刚来,除了昨晚使的几个安全套,里面就没有别的杂物。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分开处理,于是又把垫在最下面的套子捡出来,专门扔到浴室的垃圾桶。
她在洗手的时候,想起邵寻说池子下去的管道有点堵,她试着把手指伸进去戳了戳,堵塞物有点硬,显然是卡了实物——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