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人类,你是自寻死路……”
三只一模一样的三头怪鸟,仿佛是三胞胎一样,心里灵犀,不需要眼神的交流,只要其中一个开始攻击,其余的两个就会出现在另一个方向攻击,真可谓是防不胜防。
纵使南宫焰麒的身手一流,攻击与防守都很严密,短时间三头怪鸟想要伤到他不容易,可是时间一长就逐渐落入下风,开始节节败退。
“真是不堪一击的人类。”
“人类,你还是认输吧!”
“人类你还有一次机会,只要跪下认输,咱们便放过你。”
三只鸟,九个脑袋,停留在半空中,巨大的翅膀卷起一漫天飞舞的风尘,那一句一句莫不是对南宫焰麒最大的侮辱。
“认输、、、、、、”南宫焰麒咽了咽口水,轻轻瞥过右肩上被怪鸟脚爪划破的腥红伤口,殷红的血水正滴着手臂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砸在地上又渗透进泥土里,变得暗淡无光,额上不断有冷汗冒出来,却又固执的不去理会。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某天他会因为三只畜生被搞得如此狼狈。
“是的,人类你要认输了吗?”
巨翅一挥,卷起一簇龙卷风直逼南宫焰麒而去,它们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只想趁早将之收拾掉方能安心。
足尖点地,南宫焰麒深吸一口气,身体凌空而起,险险的避过急速而来的龙卷风,太过用力导至胸口血气上涌,吐出一大口血来。
“蠢笨的鸟类,本皇子的话还没有说话,想来就便是人与畜生之间最大的区别。”人懂得察言观色,而畜生又怎么懂呢?
“你是在自寻死路。”
“本皇子是不可能认输的,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哪怕是要跟这三只怪鸟同归于尽,他也决不回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岂能做懦夫。
在死跟被人耻笑贪生怕死之间,他倒情愿坦坦荡荡的去死,至少对得起他自己的心。
“杀了他。”即便是嘲笑,南宫焰麒也赋予了那抹笑容一股灵气,妩媚的,勾魂的,足以令世间女子都为之动容。
幻境中,被赋予了灵性的三只三头怪鸟会说话,会思考,同样也会杀人。当三个之中的其中一个开始下命令时,另外两个只会听从。
“那就让本皇子瞧瞧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杀了本皇子。”
这年头,被臭鸟威胁还是第一次,想起来就觉得挺憋屈的,南宫焰麒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果他想要活着离开,那就由不得他不小心不谨慎。
呆在这个地方,稍不留神,是真的会送掉自己的小命。
巨大的翅膀刮起一阵厉风,东南西三个方向,直逼靠在北面的南宫焰麒,丝毫不给他准备的时间与机会,誓要一举击杀于他。
一来二去,以一敌三,不下上百个回合,南宫焰麒的体力消耗越来越大,握住长剑的手掌都不禁有些发麻,使不上劲来。
桃红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显示着他此刻凝重的心情,能将他逼到这种地步,不拿出些真本事,这命指不定还真就得留在这里。
忽而,薄唇勾勒出一抹冷笑,眼中那抹淡定的温柔消失不见,精致如玉足以令女人都为之抓狂的柔美面容浮现出淡淡的杀意,勾魂的蓝色眸子望着半天空那三只怪鸟,虽然他伤得不轻,但显然那三只畜生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它们有本事给他添一道伤,那他也会礼貌的还一下礼,否则他岂不是太吃亏。除了他的脸没有被伤到之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刺痛着,连南宫焰麒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受了多少伤。
浓重的血腥味道弥漫在他的鼻翼处,一点一点的被吸入肺中,提醒着他那根崩得紧紧的神经。
“一起动手,绝不能再给他可以喘息的机会。”
“好。”
领头的三头怪鸟目光阴冷的扫过被南宫焰麒一剑削掉白色羽毛之后,光秃秃的皮肉,恨得牙齿痒痒,此仇不报,它还怎么混下去。
“毛都没有了,还那么嚣张,信不信本皇子将你全身的毛都拔光。”南宫焰麒瞧见那怪鸟如此在意自己的皮毛,不由得恶趣味的挑衅起来。
现在的他那么狼狈,当然不能让这三个家伙看他的好戏。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哼——”如果换在平时,能听到如此人性化的鸟语,估计是个人都忍不住要欣赏一番,可是现在显然时机不对。
南宫焰麒一听,挑了挑眉,“呵呵,畜生果然是畜生,这才一会儿就开始学本皇子说话了,有意思。”
这幻境里的东西,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倘若是真的,能养一只来当作宠物,想来不会比冷梓玥养的白雪差。
天上飞的,跟地上跑的,差的可不是一个级别。
“别跟他废话了,杀了他。”
垂下一只脑头望着胸口处的剑伤,若不是它跑得够快,现在它都变成幻影了。比起做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影子,它更喜欢现在这样有形有体的模样,甚至还能在人的面前耍威风。
“人类,你的伎俩早就被识破了,现在安心的去死吧!”
说话间,身体已经调整到最佳的战斗状态,领头的巨鸟开始行动,身后的两只也不约而同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也是对南宫焰麒最不利的地点攻击。
它们最擅长的就是攻击,不断的攻击,防守反而是它们最不擅长的,否则也举把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的。
“看来你们挺聪明的,居然被识破了。”
摊了摊手,南宫焰麒身影一闪,仿如一道深蓝色的闪电划过长空,轻松避开凌厉的致命攻击,出现在三只怪鸟的后面。
原本他是打算多争取一些时间来恢复消耗的体力,哪里知道那么快就被对方识破,找个机会他一定要好好请教一下布置出这些幻象的家伙。
倘若以后能将这些幻象稍作修改,融入战争之中,或许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人类,即便你现在认输,咱们也不会放过你了。”
身体被南宫焰麒所伤,那是它们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一定要杀了他,方能以泄它们的心头之恨。
羽毛是它们炫耀的资本,很可惜全都被南宫焰麒给毁了。
“抱歉了,本皇子可从未想过要认输的。”从出生到现在,他经历过无数次的考验,从未有任何一次低头认过输。
南喻国中,他从未有过败绩。
然而,就是在祁月,他输了不只一次。
输给百里宸渊也就罢了,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一个他必须百分之百认真对待的对手,又怎能跟这三只怪鸟相比。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否则,他哪里还有脸面走出这片丛林。
“上。”
“是。”
配合依旧是百分之百默契的,但是再精密的仪器都有需要维护的时候,长时间的战斗,不禁让南宫焰麒体力消耗巨大,同时也让三只怪鸟之间的配合越来越不稳定。
“南宫焰麒你一定要撑住,你一定可以的。”暗暗的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他再也没有认输的理由,他要胜利。
进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其他的人只怕都已经离开了幻境,他不能把路途拖得太遥远,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毕竟,这一次,他们五个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人会认怂的。
怪鸟卷起的风暴已经模糊了南宫焰麒的视线,不管他如何睁大双眼,依旧连前方两米的距离都看不清楚,奇异的是那三只怪鸟也同时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轻微煽动翅膀的声音都没有。
“该死的,都跑到哪里去了?”
南宫焰麒低咒出声,他可不相信那三个怪物会那么好心的放过他,此时此刻一定是隐藏在哪里,就等着给他致命的一击。
缓缓的闭上双眼,竖起双耳,仔仔细细的辨别空气里气息的流动,控制自己的心跳节奏,放缓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呼吸隐藏起来,就当作自己是没有眼睛的瞎子,动用自己灵敏的耳朵跟鼻子,寻找猎物。
他与三个怪物之间,谁胜谁负,就在这最后一击之上。
不是他死,就是它们亡,或许两败俱伤,又或许同归于尽。
“呵呵,本皇子找到你们了。”心中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南宫焰麒嘴角扯开优美的弧度,握剑的手掌一紧,猛的睁开双眼,大喝一声,“受死吧!”
残酷的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永远都说不清楚公平不公平。
银白色染过鲜血的长剑深深的穿透过怪鸟的心脏位置,没出它的后背,殷红的血水在阳光下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痛叫声,那只距离南宫焰麒不到半米的怪鸟瞬间消散在空气里。
不待南宫焰麒收回长剑,另外两只准备前后攻击他的怪鸟也随着划破天际的惨叫声消失在他的眼前,同时也带走了那浓浓的血腥气息。
“呼——”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南宫焰麒的身体总算是全都放松了下来,以他那点儿最后的力气,只有把握杀死其中一只,后面两只本以为会是苦战,岂知就那么云淡风轻的结束了。
三只怪鸟是同体,难怪它们之间的默契怎么也打不破,倒也省事,只要斩杀了其中一只,其余的两只也会随着一同消失。
所谓的,一损俱损,或许便是这个道理。
就当南宫焰麒准备捡起长剑寻找出口,就感觉到地面在疯狂的颠簸起来,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坍塌,而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也没能将自己的身体稳住,最后陷入黑暗之中,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再一次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躺在马背上,马儿安静的伫立在小道上,此处赫然就是他所选择的那条绿色小道,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脑海里翻涌的一幕幕画面,竟然全都是幻象,只不过真实得令他有些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发现它的位置变化了很多之后,南宫焰麒再也没有时间去感叹什么,比赛还在继续,而他没有时间停下脚步。
唯有取得比赛的胜利,才是他此刻最应该去思考的。
“驾——”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马鞭挥打在马屁股上,如同一阵风刮过幽静的树林,扬起漫天飞扬的尘土。
、、、、、、、、、、、、、、、、、、、、、、、、、、、、、
霞光淡淡,金红色的光芒洒落,远山近景都笼罩在一片柔和之中。
经过两三日的路程,东方赫翔总算看到了一座城门,抬起手抹去额上炙热的汗水,眼中流露出一丝欣喜。
只要看得到人,他相信自己就会找到出路。
从他进入青色小道约摸一刻钟左右,他就感觉到眼前的事物都开始变得模糊,纵使他努力的让自己不要陷入昏迷之中,可结果他还是彻底的昏死过去,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一次睁开双眼,是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杂草丛中,他没有食物,没有水,甚至连马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想他东临国高高在上,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
那个地方除了望不到尽头的杂草之外,什么也没也,不但没有可供打来充饥的猎物,就连路都是没有的。
愤怒过后,他开始在杂草丛中穿行,他知道如果不自己走出去,他就只能死在那里,或许连一个替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每当饿得头昏眼花,再也没有力气走路时,他就会想起北堂烨航在离去时对他的挑衅,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力量。
没日没夜的走,眼下终于看到一座城池,叫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欣喜。只要他能进城,他就可以弄清楚这是什么鬼地方,他也可以寻找到离开这里的路。
心中有过种种的猜测,但东方赫翔不想承认比赛可能已经结束,没有他参加的比赛怎么能结束呢?
狠狠的握了握拳,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城门走去,当他越走越近,眉头也就越蹙越紧,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为何会让他有种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感觉呢?
正常的情况下,但凡是城池的门口都会有士兵把守,可是这里的城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哪怕是连路人都没有。东方赫翔不是第一次来到祁月国,他所停留过的每一个城池门口都有重兵把守,一个人也没有的城镇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心里是如此想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再不找到食物补充体力,他想自己就真的要饿死了。
堂堂的东临国太子,不是战死在沙场上的,而是被活活饿死的,想想都觉得憋屈。
一步步走进城中,没有繁华的街市,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凉,以及那萧条的商铺。街上偶尔能瞧见两三个身影,却都是佝偻着身子,咳嗽声不断,好像巴不得把自己的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东方赫翔有些呆愣,他真的很想仰天大问一句:你TMD到底把老子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该死的,他从未想过情况会是这么的糟糕,两步并作一步,连忙上前拦住一位瘦得皮包骨的老年人,沉声问道:“老人家,请问离这里最近的酒楼在哪里?”
摸了摸怀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玉佩,现在的他身无分文,想要填饱肚子也只有将玉佩拿去做抵押了。
总不能叫他吃霸王餐,不管这里怎样的没有没落,吃饭的地方总应该有的。
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家僵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打量着东方赫翔,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原本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变得通红,似有血要流出来一般,甚是骇人。
完全凹进眼眶里的浑浊双眼,呆呆的望着年轻俊美的东方赫翔,哑着音道:“公子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这座城里没有一个好人,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虽说,东方赫翔此时的模样狼狈得有些像叫花子,衣服虽好,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令人闻之作呕的味道,想来都是因为他整日赶路,没有洗澡的缘故。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瞬间的呆愣过后,东方赫翔的双眉紧蹙,他能感觉到这里的很危险,那种死亡的气息异常的浓重,想来定是死过太多太多的人。
站在这里,不但能够感觉到无比的阴森极寒,他还能感觉到一股极厚重的怨气,那些人只怕都是死不瞑目的。
“年轻人,你不是本地人吧,既然是路过这里就赶快走,万一染上我们的疾病,你就算是走了,也活不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不自觉的退离东方赫翔两步,他这个将死之人也不想连累于他。
他老了,没什么好活的。
可他,还年轻,得活着。
“难道你们这里发生了瘟疫?”东方赫翔睁大双眼,不禁倒退一路,他知道瘟疫是多么恐怖的疾病,那会夺走多少人的生命。
也难怪,看这里的建筑,当初必定是非常的繁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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