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和掌握之中,只要一直顺利的进行下去,她的儿子就能登上皇帝的宝座,而她也将贵为一国皇太后,享尽天下荣华。
但是他回来了,她的计划就不能进行下去,非得分出手脚来对付他,要么赶他走,要么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以她的心性,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二条。
“何人胆敢在宫中驾车,还不速速停车。”萧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御花园中,不由得出声大喝一声。
平日里跟在萧皇后的身边,他可是出尽了风头,宫里少有人胆敢于他做对,那全都是因为他是皇后跟前的红人。
现在,又到了他出头的时候。
沈青驾着车,对于他的质问仿若未闻,连眼都不曾轻抬一下。
“皇后娘娘,那人着实太过份了。”总管太监面色一寒,朝着萧皇后就是盈盈一拜,颇有几分请她做主的味道。
凤眸打量着那辆朝着她们迎面驶来的马车,萧皇后不记得皇上给过谁恩准,可以在皇宫中驾车,长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很压抑,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拦下他。”
皇后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萧皇后是真的怒了。
在她的身后,姜贵妃与玉贵妃停止了各自的唇枪舌战,显然她们对于这个敢于在宫中驾车行驶的人更感兴趣。
“是。”
总管太监手一挥,立刻就在十来个小太监围在他的身边,冷声道:“皇后娘娘有旨,拦下那辆马车。”
“是。”
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的朝着萧皇后等人行驶过来,那些小太监吓得面色发青,却又不敢退后,张开双臂大叫着马车停下来。
沈青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不减速反而回快了速度,马鞭重重的击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越发疯狂的跑了起来。
于是乎,前方乱成了一团,小太监们顾不得那么多,侧身躲避即将踏过他们身体的马匹,那总管太监本就站在后面,见到这一幕,双腿一软,不要命的钻进一旁的花丛中,瑟瑟发抖。
再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道又一道的女高音,一个叫得比一个大声,一个比一个狼狈的摔进带刺的玫瑰花丛,惊叫连连。
皇后没有了威仪,凤冠摔落在地,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凌乱不堪,装扮一新的脸庞赫然被刺花了,有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许是因为太疼,竟然忘了有所动作。
姜贵妃与玉贵妃也没能讨到好处,她们站在萧皇后的后面一点,前一个摔倒了,她们两个自然也是逃不了的,因此不但狠狠的摔进了带刺的花丛中,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刺破了,血顺着雪白的手臂不断的流淌。
过有多久,没人知道,当那些险险逃过一劫的宫女们看到自己主子狼狈的模样时,又惊又恐的将她们扶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时,三个女人总算是缓过神来,也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痛意。
总管太监一见萧皇后成了那个模样,而他非但没有尽职的保护还自己先躲了,想着他的小命即将不保,再也顾不得许多,跳出花丛指着沈青的鼻子就骂道:“大胆,你竟然冲撞皇后娘娘,可知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沈青不语,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给了总管太监一鞭,顿时,四周的抽气声一个比一个更加的响亮。
“你——”萧皇后甩开宫女的手,上前几步,虽不曾见到马车中的人,但是空气里的威压却让她打心眼里感觉到惧怕。
她是一国皇后,她怎么会害怕呢?
这种感觉,哪怕是面对月帝,都不曾有过。
“娘娘,这个人实在是太大胆了,打了奴才也就罢了,可他竟然敢对娘娘不敬,传出去岂不是叫娘娘难堪、、、、、、、”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就算他是一个低贱的奴才,那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血王府中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敢对他动手,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本就气得不轻的萧皇后闻言,险些气得吐血,压在胸口的气不顺,白色更是惨白,浑身都在颤抖,她感觉得到御花园四处的宫女奴才都在偷偷的忍着笑,卑贱的他们居然胆敢笑话她,太可恨了。
“呵呵。”
暗磁的笑声由远及近,清晰的回响在众人的耳旁,犹如钢琴般富有层次,节奏鲜明,只是其中散发出来的威压令人不敢放肆。
百里宸渊很少笑,看到过他笑容的人,屈指可数。往往别人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笑声,都会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只因那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你是谁?”
早在姜贵妃看到沈青的时候,她就已然猜到马车里坐着什么人,可她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楚皇后啊楚皇后,你虽早死,但是你的儿子却比任何人都优秀。无论是他嫡出皇子的身份,还是他的相貌,以及他的势力,甚至于是皇上对他的宠爱,都远远的强过了她们。
她们也为皇上生下了儿子,可是在那个男人的心里,他所承认的儿子,只有与楚皇后生下的百里宸渊才是他的儿子。
其他的,不过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本王是谁?”低沉暗哑的嗓音略带几分玩味儿,马车内百里宸渊放下手中的青花酒杯,沉声道:“姜贵妃不知道吗?”
“你——”
“玉贵妃跟萧皇后似乎都结巴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血王百里宸渊。”咽了口口水,玉贵妃了然,能够给他们带来如此强大威压的男人,也唯有百里宸渊了。
“本王是不是要感谢玉贵妃还记得本王呢?”
玉贵妃闻言,浑身一个哆嗦,她情愿他什么都不要记住,尤其是不要记住她。百里宸渊的手段她很清楚,落到他的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啧啧,闻声你好像很害怕本王。”
只是一个眼神,沈青就会意过来,掀开车帘,一抹锦红出现在众人的神线之上,百里宸渊站在马车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狼狈的萧皇后三人,薄唇含笑,视线如刀。
无疑,百里宸渊是俊美的,是霸气的,是狂肆的,更是邪侫乖张的,在他的身上可以同时看到许多种矛盾的气质,却又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睛。此时的他,仿如天神一般站立在天地之间,俯看众生。
“本、、、、本宫怎、、、、、”玉贵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百里宸渊的那一刹那心跳会加剧,连说话都不利索。
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该死的,她都在想些什么,他是她的敌人,有他在一天,她的儿子就永远别想登上皇位。
“血王,你太没有礼貌了。”
萧皇后每看到百里宸渊一次,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楚皇后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纵使她不敢直视百里宸渊冰冷无情的眸子,但她也要让他意识到,她是一国皇后,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亲王,见到她必须行礼问安。
“哦,萧皇后觉得什么是礼貌呢?”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似笑非笑,黑宝石般的墨瞳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往往他的笑意越深,怒气就越大。
只不过,现场没有人了解他罢了。
若是小玥儿在场,一定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以前他有顾忌,现在却没有顾忌了,谁也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遇神杀神,遇魔诛魔。
“血王殿下应该称呼本宫一声母后,难道血王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吗?”萧皇后阴沉着脸,没有完美的仪态,她却不允许自己在气势上输给百里宸渊。
“本王的母后只有一个,而你不配。”
不提还好,一提百里宸渊的眼中急速掠过一抹杀意,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颚,接着又道:“你的皇后之位,本王想要什么摘掉就能什么时候摘掉,随本王心情好坏。”
“你简直大逆不道。”胸口上下起伏着,萧皇后只差没有气得吐出血来,嘴里蔓延着血腥的味道,但她依旧强忍着。
百里宸体双手环胸,冷声道:“不要妄图用你皇后的身份来压本王,你信不信本王可以让你死后不但不以皇后仪仗下葬,而且连妃陵都进不去,甚至于本王可以完全抹杀掉你这个人的存在。”
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哪怕是月帝。
一剑杀了她远没有让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被折磨得疯掉有意思,他就是要让她看着她所在意的一切都一一消失在她的眼前,让她品尝那种抓不住的恐惧感。
“血王你放肆,本宫要、、、、、、”
不等萧皇后把话说完,百里宸渊冷声道:“沈青,杀了拦本王马车的太监,一个不留。”冰冷无情的几个好似从天而降的冰雹,深深的砸进萧皇后的心里,也砸进了姜贵妃与玉贵妃的心里。
她们深深的感觉到,只要她们再敢对他说一个字,他不介意就在御花园亲手了解了她们。
第一次,她们感觉到死亡离她们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皇后娘娘救、、、、、、”命字还没有说出口,沈青的长剑已然划破了他的脖子,出剑没有任何的花招,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十来个小太监,不过眨眼之间,全都倒在冰冷的地上,唯有颈间那一条细小如丝线的血痕最为刺目。
洁白的丝帕一下又一下的将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手腕上几个扭转,长剑收入剑鞘之中,沈青恭敬的站到百里宸渊的身后。
毕竟是久居深宫的大人物,见识到了百里宸渊的雷霆手段,花容失色的脸蛋更加的惨白无血色之外,双腿即便是打着颤,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王爷,该去御书房了。”
沈青心中虽然很奇怪,为何他家王爷如此高调的在御花园斩杀萧皇后的人,但他并不会开口询问,百里宸渊叫他杀谁,他就会杀谁,绝对的服从他的命令。
他能感觉到,这一次百里宸渊的归来,是要报仇雪恨了。
二十多年的隐忍,可不就是为了替楚皇后讨回公道,替整个楚王府讨回公道。那些欠下血债的人,怎能奢望不偿还血债。
“母后喜欢的花开得真好,若是母后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百里宸渊垂眸,神色温柔的凝视着花圃里的娇艳的花朵,摘下一朵拿在鼻翼间轻轻的嗅闻,眼角的余光忽然有几株花被踩进了泥土里,面色一寒,“将踩到这些花的人全都杖毙。”
“是。”沈青眸色一变,沉着应声。
“你——”
萧皇后颤抖着手指着百里宸渊,突然倒退几步,一口鲜血喷溅了出来,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
红光划光,伴随着惨痛的尖叫声,百里宸渊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就在守着,直到那些人断气了为止。”
话落,不在理会身后的一切,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皇后娘娘你的手、、、、你的手指、、、、、”宫女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颤抖着身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贵妃与玉贵妃对视一眼,无法漠视各自眼中的惊恐,终于一口气没上得来,同时昏死了过去,伺候的太监宫女又是好一阵的手忙脚乱。
握着鲜血不止的手掌,那一根断掉的手指血零零的躺在地上,很快鲜血就染红了她白色的袖口,那妖冶的颜色触目惊心,透着另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传、、、、传太医、、、、”
不等宫女儿反应过来,萧皇后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的断指之痛,晕死了过去。
沈青神情淡漠的看着这些人,轻嘲的勾起嘴角,谨慎的奉行百里宸渊的命令,将那些贱踏到花朵的人,处于杖毙。
再过两天又迎来楚皇后的祭日,御花园里有一种花,乃是楚皇后最为喜欢的,他的目的无非就是亲自前去看看那花还在否。
“奴才参见血王殿下。”远远的刘公公就瞧见百里宸渊修长挺拔的身影,仿佛只要看到那血红色的锦衣,便知道那一定就是他。
世间男子千千万万,但能够将红色诠释得如此完美的人,唯有他百里宸渊而已。
“刘公公倒是挺精神的。”性感的薄唇轻扯出一抹笑痕,百里宸渊脚下并未停留,朝着御书房走去。
压根没有听明白百里宸渊话里的意思,刘公公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却发现在百里宸渊的脸上,他什么也瞧不出来,更发现他完全没有敢于与之对视的胆量。
伸出手推开沉重的大门,刘公公傻傻的笑着,恭敬的说道:“血王殿下里面请,皇上已经殿下许久了。”
这话明显就是假的,皇上三番四次派了人前去血王府,血王都避而不见,皇上又岂能时时刻刻都在等着血王。
眼下可好,血王主动进了宫,没有皇上的传召就直接来了御书房,甚至没有吩咐他进去通报一声,可想而知,他若是有胆拦着,死相估计相当的惨淡。
与其如此,倒不如撒点儿小谎,皇上渴望见到血王,他这么也没有太大的错误,万一皇上要追究,他也有说辞。
打定主意之后,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打开了御书房的大门,连带着通报都自动省略了。哪怕殿内,皇上正在与兵部尚书等人商量国家大事,便他就是有把握,血王进去之后,其他人全都得退出来。
百里宸渊闻言,不由得多看了刘公公一眼,真不愧是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那眼力劲远非平常人可比。
“皇上,微臣认为、、、、、、、”
月帝本就心不在焉的听着,一手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一手捏着一份奏章,他只求这些个大臣不要给他添乱就好,哪里还敢指望他们出谋划策,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想来就可气。
“渊儿,你真的、、、、、、”抬眸的那一瞬间,月帝猛然站了起来,神情复杂的望着御书房门口的百里宸渊,震惊过后,眼中满满的都是喜悦。
听说的跟亲眼看到的当然是有差别的,此时此刻,他亲眼看着百里宸渊就站在他的眼前,激动的心情又岂是几句话就能表达得清楚的。
千言万语卡在喉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臣等参见血王殿下。”
几位尚书大人活像是见了鬼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吞下一颗鸡蛋,回想起冷梓玥那一日说的话,不免也觉得他们的手指被断得不冤。
百里宸渊还没有死,他们就着急着想要废掉人家的亲王的封号,那可不就是存心找死,只是断了他们一根手指,绝对是轻的。
百转千回的思绪过后,表情复杂,倒也平静了下来,拱着手向百里宸渊行礼,也不觉得有什么憋屈了。
“免礼。”
暂时不与他们计较那是因为现在的他没有时间,他可不会忘记沈青对他的禀报,这些人在他消失之后,急着逼宫要废除他的封号,现在装好人,晚了。
若说女人记仇是天性始然,那么男人记仇则是被逼到了无路可退。
小家伙一夜之间断了满朝文武每人的三根手指,以示惩戒,或许连他都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让他想不爱都不行。
“谢血王殿下。”
“刚才谈的事情,明日再议,尔等跪安吧。”月帝摆了摆手,一点儿也不想再看到这些个人。
“臣等告退。”
不出刘公公所料,百里宸渊进去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几位尚书大人就鱼贯似的退出了御书房,可见他的选择有多么的明智。
“渊儿,你好吗?”眼中的凌厉与薄良褪去,月帝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百里宸渊,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受伤,有没有人照顾。
虽然他的关心很有可能不被认可,但他不介意流露出自己的担心与关怀。
“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连着说了两遍,月帝笑了起来,眼角有泪光划过。
百里宸渊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跳漏了一拍,他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模样的月帝,哪怕是他初回皇宫的时候,此时望着月帝,突然觉得他好像老了很多,明明正值中年,却已生了许多的白发。
灿若星辰的黑眸不自觉的就看进了月帝的心里,他看的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满满的牵挂与自责,他有着满满的父爱想要对他表达,却又害怕他会拒绝,总是徘徊着,犹豫着,痛苦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要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他,但又不想让他知道,月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父亲,百里宸渊迷惑了。
看清他的心,反倒将他自己推进了一个深渊里,不知如何自处。
“渊儿,我听说玥儿也回来了是不是?”只要百里宸渊平平安安的,月帝就很开心,哪怕他依旧不肯接受他。
“嗯。”
语气仍就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
“回来了好,父皇已经吩咐礼部去安排了,你喜欢玥儿,那丫头也喜欢你,半个月后有一天适合大婚,过了那一天至少还要等上半年,后天是你母后的祭日,你也可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让她也为你们高兴高兴。”
他吩咐了礼部,血王迎娶冷梓玥的仪仗要用皇帝迎娶皇后的规格来办理,断然不会委屈了百里宸渊,也不会委屈了冷梓玥。
俊眉一蹙,百里宸渊显然没有想到月帝不问问他为何进宫来了,反而很高兴的提及他跟玥儿的婚事,倒真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进宫,有那么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给玥儿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要诏告全天下,冷梓玥将会成为他百里宸渊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只是他不曾想到,一直有些反对他们的月帝,会同意,甚至已经选好了日子,还吩咐礼部着手办理。
“你放心,婚礼的规格会是最好的,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半个月的时间的确有些短,不过礼部会办妥当的。”到底是一国这君,很快月帝就反应过来,望着百里宸渊沉声道:“父皇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父皇已经老了,当年父皇懦弱保护不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让她过早的离世,丢下了刚出生的你,让你没有父爱也没了母爱。父皇也年轻过,爱过,以前不同意是觉得如她那样的女人你会驾驭不了,但在你失踪的时候,父皇就打心眼里认可了她,唯有她才配得上你。只要你能过得幸福,不重蹈父皇跟你母后的覆辙,父皇哪怕是死也瞑目了。”
只要儿子幸福了,他才有脸下地狱去见他的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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