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的那个神秘人竟然就是凌王张啸。
“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聪明,那时候我多么的希望你可以聪明一些,但是此时此刻,看到你如此聪明,我却害怕了。”
曾经,张啸也怨过冷梓玥的软弱无能,但凡她能像个真正的嫡女一样,争取那些属于她的东西,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当张啸一次又一次看到冷梓玥如何将她的对手逼上绝路,看到她如何杀伐果决时,他真的希望她可以回到最初的模样。
天真,单纯,善良,那才是她的样子。
“其实,你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多少也是因为本王妃的刺激。”冷梓玥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她想要猎杀的是有攻击性的猎物,而不是一个放弃了一切只等着死亡的猎物,因此,她一次又一次的逼着张啸,让他去改变,“本王妃打开了你心里一扇罪恶的门,而你便真的成魔了。”
当然,他成的不是妖魔,而是恶魔。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心魔,要么是你掌控着心魔,要么就是你自己被心魔所掌控。
“你那么恨我,是不是也还有爱。”凝望着冷梓玥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张啸呢喃出声,其实早在冷梓玥醒来之后,他见到她,就敏感的察觉到她变得不一样了,那时的他并说不出她哪里变了。
现在,他知道她们哪里不一样了。
一个对他有爱有恨,不管怎么掩饰眼中都有他的存在。
一个对他只有恨,无边无际的恨,除了报复还是报复。
“你应该亲自去问她才对。”
地下密室的上面就是凌王府,也只有在凌王府的地底下修建如此庞大的密室,暗中培养势力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被张啸带来的过程中,她对凌王府下了结界,外面有任何的波动她都能感觉得到。
那些人的气息她并不陌生,是百里宸渊的死卫,今晚过后,再也不会有凌王府的存在。
“你不该占用玥儿的身体,就算是死,你也得下去。”无尽的愤怒让张啸红了双眼,他身体里的内力猛然翻涨数倍,阴森诡异的杀气笼罩着冷梓玥,“如果不是你的灵魂占用了玥儿的身体,她一定不会死的,她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北寒国四公主的,他早就计划好的,先娶了她,过来一段时间之后就宣布她病死,然后他便可以明媒正娶冷梓玥的。
同样是以正妃之礼迎娶她,不会让她受任何的委屈,以后他会好好的疼她,补偿他对她的伤害。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告诉她这一切,她就离开了。
发现冷梓玥的变化之后,张啸迫切的想要告诉冷梓玥他的计划,怎奈冷梓玥根本连见都不见她,一出手就杀了他的亲姑姑庄妃,不惜一切代价打压凌王府。
她若真是他的玥儿,肯定会听他解释的。
“真不知道应该夸你痴情还是骂你愚蠢,本王妃想走,一个小小的密室怎么留得住我。”
“我知道你很厉害,因此还准备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玥儿不在了,你也不会放过我,而我也不想活了,所以咱们一起下地狱去见玥儿,让她亲口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张啸腥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冷梓玥,不错过她的一举一动,右手在长袖中握紧一枚碧青色的玉牌,随时准备将其捏碎。
他与西门棠结盟,承诺在他攻打祁月国时做他的内应,而他也给他相对应的帮助,以便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西门棠身边的能人异士很多,他就开口问西门棠要了两个人,专门就是为了对付冷梓玥的。
“凭你,还不够格。”冷梓玥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啸,不动声色的扫过他藏在袖中的右手,冷声道:“西门棠让你掳我去见他,而你却将我秘密的带到凌王府,你真的以为你安排的那个女人可以代替我,不被西门棠识破。”
“她是我一手训练的,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行举止都跟你有八分相像,西门棠不可能分辨得出真假。”
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培养那颗棋子,连他自己险些都分辨不出真假,与冷梓玥并没有多少接触的西门棠断然分不清楚谁真谁假。
“呵呵,你还真是自信,他肯定会分出真假的。”她是一只血凤凰,非神又非妖,西门棠那只老妖怪肯定能从她的气息上分辨真假。
凡人毕竟是凡人,气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就算西门棠分得出真假,那么百里宸渊呢?”张啸想要看到冷梓玥狼狈的模样,可是他失望了,“**一刻值千金,此时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在与别的女人欢好,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他要撕扯下冷梓玥脸上微笑的面具,不能只是他在她的面前节节败退,她也应该痛苦万分才是。
“他若是真假都分不出来,不要也罢,不过你的举动已经彻底惹怒了他,不顾今日是我们大婚就开了杀戒。”冷梓玥抿了抿唇,对她的男人可是相当自信的,素手轻扬,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水幕,而水幕上的画面正是鲜血飞溅的凌王府,“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亲眼看着他们死在你的眼前,感觉怎么样?”
张啸呆愣的看着水幕上的画面,他并没有忘记这方水幕是冷梓玥挥了挥衣袖就出现在密室里的,凌王府他再熟悉不过,里面的一草一木,他都清晰的看在眼里,奴才丫鬟们的尖叫声,一把又一把锋利的长剑划破他们的脖子,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那一寸又一寸的土地。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在他的眼前倒下,他清楚的看到那些身手诡异的戴着银色面具的青衣侍卫穿梭在凌王府中,他的那些侍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出三招就倒在他们的长剑之下,手段之凌厉,无不令人胆寒。
“他们都是血王府的死卫,一支让五国皇室都极为忌惮的死卫,你的人能死在他们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张啸站在原地,双腿麻木得一步也迈不出去,他呆呆的看着,脸色越发的阴沉。
“你应该问百里宸渊要做什么,你掳了他的王妃,你觉得他要怎么惩罚你呢?”
“让他们停手。”
“死卫一生都只听从一人的号令,他们是不会因为我而停手的。”即便她的命令就等于百里宸渊的命令,冷梓玥也不会让死卫停手。
让张啸亲眼看着他的家人一一死在他的面前,然后再送他下地狱,看看她是多么的仁慈。待他一死,那一段恩怨就算是彻底的清了。
“不——”
火光中,老凌王惨死在闪烁着冷芒的长剑之下,那一剑并没有即刻就要了他的性命,他是被死卫一刀接着一刀,足足挨了一千刀之后,方才瞪大了双眼死去。
临死之前,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承受怎样的非人折磨,那是要他连死都不安心,整个身体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百里宸渊我不会放过你的。”张啸怒吼着,丢下冷梓玥便要离开密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继续睁大双眼看着,你永远也走不出这间密室了。”
张啸仿佛没有听见冷梓玥说话似的,走了几遍之后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踏步,额上的汗水不断的滴落,他真的觉得冷梓玥诡异了,“你到底是谁,是人是妖?”
“呵呵,是人又如何,是妖又如何?”
“得罪你们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家人,你别动他们。”
“还剩下你母亲了,亲眼送她离开吧。”冷梓玥话落,果然又听到张啸悲痛的嘶喊声,老凌王妃不是被刀一刀一刀刺死的,而是被一锅又一锅滚汤的油汤烫死的。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张啸跌坐在地上,眼中回放的是老凌王与老凌王妃惨死的模样,怎么也无法将他们临死之后的眼神遗忘,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放。
“本王妃的确会杀了你的。”
恩怨总要有一个了结,就让一切的仇与怨都画上一个句号,从此陌路。
血薇自火红的云袖中飞射而出,直接逼落了张啸握在右手中的碧青玉牌,一阵浓烟之后,两个法力不算低的小妖出现在密室之中,当他们对上冷梓玥黑白分明的双眼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有妖的嗅觉,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的法力在他们之上,若是与她交手,下场只有一个,而他们不想灰飞烟灭。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血薇在空中飞旋着,突然化作两道流光穿过两小妖的身体,只闻得他们求饶的尖叫声,“饶命,不要杀我们、、、、、、、”
妖冶的鲜血消散,地上出现两只瑟瑟发抖的幼狼,惊恐的睁着碧绿的眸子望着冷梓玥,一动也不敢动。
一出手就废了他们的法力,将他们打回原形,连根基都被她给毁了,再想修练成狼妖,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滚吧。”
两只幼狼一听,慌不择路的在张啸惊讶的目光之中逃离。
“听说过十八层地狱吗?”
“你、、、、他们、、、、、”张啸看了看两只幼狼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冷梓玥,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本王妃就将此处变为十八层地狱,你且在这里将每一种惩罚都偿尽,明日日出之时,便是你命尽之时,好好享受吧。”
冷梓玥没有忘记出来的目的,就让她会一会西门棠,看看他手里到底握有怎样的底牌,有胆量如此嚣张狂妄。
胆敢破坏她的婚礼,简直就是找死。
百里宸渊不找他算账,也休想她会放过他。
“怎么,演不下去了吗?”
沐容绫抬起头望着百里宸渊,心下一紧,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瞧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可是,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呀。
“你还真不是做戏子的料,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还想继续演下去吗?”百里宸渊走到软榻边,优雅的落座,冷冷的扫过沐容绫慌乱的脸。
“我、、、、、、、”
“给你一次机会,说些本王想听的,否则、、、、、、”怜香惜玉的本事他可没有,敢招惹他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百里宸渊也不着急,小女人离开王府前跟他打过招呼,张啸既然不想坐在凌王那个位置上,那么他就彻底让凌王府消失,此刻,那场血腥的屠杀应该结束了。
早点儿处理完这个女人,他得去接小女人回家,洞房花烛可不能被那些个扫兴的人败坏光了。
“你想听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一把拿下头上的凤冠,沐容绫爱恋的看了几眼,明知手上抱着的是假凤冠,依旧轻轻的将它放在梳妆台上。她知道这顶凤冠是百里宸渊亲手设计并做好送到暗月城行宫去的,否则她又怎会如此的钟爱。
女人都是虚荣的,世间女子没有几个看到这顶凤冠而不动心的,她并没有错。
“说。”
暗磁的嗓音没有起伏,更没有情绪,房间里静得出奇,连呼吸的声音都是压抑的,显然某个男人并没有发现他带给别人的威压是如此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