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先去换衣服,儿子被抬上车时她还在卧室里挑选款式。等到邵凛空办理了住院手续开始打吊瓶,她才不紧不慢的从家里出发过来看了一眼。
并且,就真的只是一眼。
她瞥了一眼病房里睡着的邵凛空,“我儿子就先拜托你了。”
唐允忽然就傻了眼,这真的是亲妈该有的态度?
刚才这母子二人还在家里笑嘻嘻的拿着东西扔来扔去,一转眼这态度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江美香回头往外走,“朋友出了点事情要我去处理,等他没事了你就回家吧。”她又回头仔细看了唐允一眼,“我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应该没什么大事。”
“另外,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不要太过于依靠自己,有时候过度的压力反而对人起到反作用。会崩溃的。”江美香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她眼睁睁的目送着江美香潇洒的离去,对方的话的意思却完全没能明白。
什么叫有困难随时可以去找她?
江美香不是神算子,怎么会知道她有困难?
要么就是有人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江美香,要么就是江美香在故意给她提醒。万一有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她....
她又踱步回病房,看着闭着眼的邵凛空。他大概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唐允想了想,掏出手机来给孙莎莎打了一个电话。
苏妍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刚停好车就感觉气氛不对。
小区的车位是固定的,她每天都会把车停在这个位置。但是今天轮胎压过去的时候感觉不同,好像是什么坚硬的金属把轮胎刮到了。
然后左边的轮胎迅速瘪了下去。她打开车门下去看,地上赫然是一道巴掌宽的路刺,警方进行交通管制的时候用的。像是大型的黑色蒺藜,轮胎轧上去立马就平添了几个窟窿。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平时停满了私家车的车库此时密密麻麻停了十几辆黑色吉普,看起来都是同样的型号。
她手还没碰到车门,那些黑色吉普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穿西服戴墨镜的人,瞬间把她团团围住。
她视线在那些人里环绕了一圈,没看到特殊的人物。“那么,是谁想见我呢?”
人群中自动闪出一条通道,江美香把墨镜摘下来,表达的意义不言自喻。
“邵伯母。”苏妍友好地笑了笑,“您还是这么年轻。”
江美香皱起眉头,她不喜欢有人把她和邵字联系在一起,如果说邵夫人这种名头还勉强可以接受,那么邵伯母对她来说就是双重的污染了。何况说这话的人还这么的让她厌恶。
所以江美香选择了不说话。她走到苏妍面前,径直甩了她一耳光。
保镖们只是静默的站着,没有人因为那一声耳光而动摇。
苏妍的脸被打的歪向一边,那层浮在表面的笑容浅浅地僵在脸皮上,像没来得及剥掉的面具,带着灰败的颜色。
真稀奇,她想。邵凛空都舍不得打她,这个女人却敢打她呢。
或许只因为她是生下邵凛空的人,某些程度上就能比她的儿子更肆意,也更没有忌惮的剥夺人的所有呢。
那一瞬间两个女人充满心事的对望,互相在心里说的都是一个词。
人渣。
时间早就不同了,如果每天睁开眼都是全新的世界。那么世界早就更新变化了千万遍,在这千万遍中不辨彼此、不辨你我,同样也分不清对错。
你能说清对错的含义吗?
所谓正确与错误的标准,对号与错号的抉择,其实全在于自我意识的利己,也就是说人们会把潜意识认为对自己有利的是对的,而不利的认为是坏的。所谓的判断对错就是趋利避害,是人们按照自己的利益来做抉择的过程。只不过强烈的功利主义色彩让人无法接受,还要以各色美名来粉饰。
我不能判明你的对错,但是只是单纯觉得你的行为败坏胃口。
我只是觉得,你恶心到家了。
没人能对别人的过去负责,也没人能为别人的未来负责。所欲打着类似旗号的人,都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