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腹,马儿顿时卵足了脚力朝着沈溪的方向追了上去。
沈溪这一路也是格外地辛苦,被人这么抗在肩膀上,颠簸地她浑身都快散架了!
想开口说话,这一磕牵动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疼的五官都扭曲了,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
依稀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人正策马飞驰而来,那是谁?
天色渐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无法分辨出来,直到慢慢近了……
她的瞳孔猛地一怔,竟是慕容千慕!
他手中提着利剑,宛若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而来,那一瞬间沈溪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呆呆的看着他,尔后他从马背上纵身一跃,竟然腾空飞起,脚尖点着树枝,像极了腾云驾雾的谪仙。
一个空翻,那潇洒的身姿就落在了他们的前方。
慕容千慕缓缓转身,嘴角噙着淡漠疏离的笑意:“周大人,好久不见。”
“我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周伯中将沈溪放下,扯下了面罩,露出了真容,“几年不见,你倒是真叫我刮目相看,想当年,你还是一个跟着我后面喊叔叔的小毛孩,一转眼你都可以撑起一片天了!”
“周大人也十分让我刮目相看。”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认倒是没有认出,只是这些年朝中有些小动荡,我无意间查到了一些。”
周伯中目露凶光,冷哼一声,掂了掂手中的剑:“你知道了多少?”
慕容千慕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多……也不少。”
沈溪听着他们的对话,心知他们谈的是朝中之事,虽然含糊,可还是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片涟漪,只恨不得他们说明白一点,自己也好分析一番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这样她才能够更好的帮助德亲王府从这片旋涡中抽出身来。
可惜的是,他们说的太隐晦,自己压根就听不明白。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原以为自己隐藏的够深,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下去也没意思,来吧!”
“如此,甚好!”
一言不合,两个人便打了起来,周伯中的剑法招招狠辣,每一剑都极其凶险,沈溪不懂武功,都看的极为提心吊胆。
而慕容千慕打的不慌不忙,出手如同行云流水,看的人格外赏心悦目,对方退,他进,对方进,他退,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从容淡定,让沈溪的心瞬间安心不少。
铿锵——
兵器交接,擦出一片火花,两个人的身影瞬即分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的武功谁交你的?”周伯中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略显狼狈,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颓败之色。
慕容千慕将剑执于身后,“我师父不喜别人知道他的名号。”
“是吗?”周伯中眼中发狠,“虽然我打不过你,可今天你也未必能杀地了我!”
说着掏出了两个烟雾弹,往地上狠狠一砸,待烟雾消散后,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慕容千慕眼底划过一抹讥笑,若是想取他的命,方才他早就下死手了,这番不过是放虎归山罢了,不这样,他又如何能够扯出他背后的人?
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你还真是麻烦。”
沈溪本来还感激他救了自己,他这一句话立马就将她的感激之心弄的烟消云散,胸膛升起一股怒气,上不来,下不去,瞪着他,以现在这个姿势着实累的慌,不瞪他,以为自己的软柿子,想捏就捏?
这人……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什么时候麻烦过他了?不说别的,就上次自己还救了他的宠物,这话他怎么不提?
咬着唇,十分不悦地瞪着他:“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分明是因为你们我才变成这副模样,你倒还反过来怪我?”自己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真是后悔让侍卫过去帮忙了!他们车上全是女眷,就算逃走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本能求生而已,后面死咬不知道是太子殿下不就完了吗?
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哦?”慕容千慕蹲下身子,却不着急给她解绑,饶有兴趣打量着她:“那几个刺客,我们根本就不足以畏惧,你当真以为太子什么准备都不做,平白无故就将自己陷入险境让敌人有机可趁?若不是你冲出来,这会我们已经抓住了那些人立了功劳。容我算算,这个功劳,皇上至少得赏我好些黄金白银,你且说说,这是不是你的错?”
“你——”沈溪被气的面红耳赤,“你这是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