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不管, 田佳佳只有一死!”一直沉默的钟晓突然厉喝, “别搞妇人之仁, 烧伤还有救,失血过多, 现在这形势可救不了!”
他说的有道理, 兰心也明白这一点, 可她还有一丝希翼,悲伤地望着原容:“求求你, 弟弟, 再想想,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田佳佳可是个女孩子啊,她要是毁了容……”
原容也哽咽起来, 说出极其残忍的话语:“抱歉。硫磺、雄黄能驱逐蛾子,可蛾子一旦尝过血, 这些东西就没用了。现在能救她的, 只有火烧这一招……”
“快点, 赵鹏天!”钟晓还在那催促,十足十痛心疾首,“别犹豫了, 再拖下去就……”
赵鹏天出了手。
铺天盖地的烈火, 刹那间熊熊涌去,似灿烂绽放的红莲, 将防空洞照的通明敞亮。那火似乎有灵智, 接近田佳佳的时候, 温柔的将她包裹,只去烧蛾子。
可蛾子身上的火势,却不是能控制得了的。
生物噼里啪啦焚烧成小火苗,一瞬连成一片,见烧的差不多了,赵鹏天召唤回烈火,兰心操纵周围沙土扑去,将火苗盖灭。
这招数显然有用极了,蛾子全数被烧死。
兰心忍着硝烟呛味,匆匆跑上前,不顾恶心,将蛾子残骸甩开,推动田佳佳:“你没事吧,醒醒!”
田佳佳被轻轻一碰,便“砰”的一声倒地。
只见田佳佳的“身体”在地上扭了扭,然后一张嘴——
百万只蚕蛹缓缓蠕动而出!
兰心抑制不住的大声尖叫起来,她精神被这恶心惊悚的一幕一刺激几近崩溃:“什么,什么东西!啊!——”
弗依格特低声怒吼:“赵鹏天,烧——”
赵鹏天手上烈火再次奔腾而出,席卷了地上缓缓蠕动的大片蚕蛹和田佳佳的身体。
最后,一切都化作了灰烬。
兰心已经哭不出来了,怔怔的望着地上的残秽。不知蚕蛹什么成分,火退散厚,地上沾满了粘稠的黑液,像没干涸的沥青点点。
众人沉默着,彼此照看着,顾不得隐私,把身上衣服换成了长袖长裤,脖子上都系上丝巾,钟晓这个谨慎的神经质,还戴上了口罩,光漏一双锐利凤眼在外面,搞笑极了。
可谁都笑不出来。
原容也被弗依格特掏出一件大外套裹住,这运动外套是男人XXL的尺码,他裹在身上,两只袖子长了十几厘米,甩来甩去,还挺好玩的。
他低声安慰道:“姐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兰心悲伤地哽咽着,“只是没想到,她会死的这么……”轻易。
活到高级神格升级测试的,哪个不是强者,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是……踩着别的测试者尸体上来的?
如果田佳佳是抗争怪物而死,起码是为命运作出了努力。可这么一个戏剧的、突如其来的死,让所有人心里都寒寒的。
但既然选择了进来,那便要做好心里准备。
没有任何停顿,众人继续前进。
钟晓低着嗓子分析:“我本以为,这里是单纯的解谜推理,比如找出密道、当年真相一类,看来错了。出现了常理不能解释的怪物,便不会是个例。大家……务必多加小心。”
两分钟后,岔路口出现了。
一模一样的石洞口,分岔角度都不岔。
“走哪边?”
赵鹏天向左张望一会儿,手电筒光打进去,一瞬就被黑暗吞噬,看不清尽头有什么;右边也一样。
兰心则示意大家安静,去倾听风声,可风声无处不在,无法分辨是哪边传来的。
钟晓得出结论:“分开走。大家一定记住,我们不是在走迷宫、找出口;我们的目的是完成任务。想出去,直接掉头就是了。所以,两个岔路说不定都有线索,走一边一定会丢失另一边的信息。”
徐英杰却犹豫起来,他和田佳佳似乎关系不错,田佳佳的死让他精神受到不小打击。他不安道:“分开走太危险了!”
小胖妞也不想分开:“这里地方太小,我施展不开能力,帮不上忙。再分开,我们真的可能实力不济。”
“这里是S等难度,”兰心嗓子还有点哽咽的嘶哑,“小心为妙。”
一时得不出结论,原容突然怯生生的问:“那个,你们想探险防空洞对吧?来都来了,就彻彻底底的玩呗,可以走完左边走右边呀。”
嗯,全走一遍,死亡几率双倍。
他说的不无道理,钟晓被反驳的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点:“也行。反正时间不急,咱们两边都看。”
时间不急?原容挑眉,正方是也没有倒计时限制吗?
这S等任务,看来不是靠消磨时间就能完成的……有意思。
一行人选择了先走左。
原容软软靠在弗依格特宽阔的怀里,盖着大外套,舒服温暖的昏昏欲睡。他一开始借口脚崴了,也没法下地随意调查,有些失策。不过,看这群傻子自己折腾就行了,只要他是不是打乱思路,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回荡着的,只有凌乱不齐的脚步声。
而不用分心调查的原容,听出了一丝奇异的东西。
他轻轻越过弗依格特宽阔的肩膀,向后望去。
“怎么了?”注意到原容动作,弗依格特柔声问道,“看到什么了?”
其他人看作不动声色,实则全数竖起耳朵,期望NPC能主动透露点线索。果然,没辜负弗依格特累了半天抱着,原容怯生生的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事。很小的时候,小学那阶段,我们都喜欢互相说着玩。”
“井穗台县太小了,小到……当年抗战的时候,只来了三个日军。他们甚至没带枪,因为只是最低端军队的最底层士兵,是派来当探路苦力的,歪打误撞发现了深山里的井穗台村。村里人也不知道外面打仗的事儿,来了三个说着听不懂语言的人,大家都很新奇。
“这三个兵,和大多数士兵一样,是强行征兵来的。都抱着必死炮灰的心,就隐藏身份,在村子住下,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结果这一拖,就是好几年。
“部队不知是忘了他们,还是以为他们死外面了,再没信息传来。
“三个兵慢慢学了华夏语言,分到一块地,安居乐业,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其乐融融的融入了村子,过得很幸福。
“然后,战争结束了。新华夏成立,上面派来了土地改革的人,把新华夏战争胜利的事说了,大家都很高兴。三个日兵没有被交出去,村长安慰他们,他们没做坏事,不会告发的。
“可事情没有瞒多久,土改分地的时候,三个兵暴露了。
“上面的人和蔼的说,这些战俘国家会安置,然后带走了三个兵上户口。三个兵兴高采烈地去了,家里孩子老婆心里巨石落地。
“但他们再也没回来。有人说,他们被遣送回国了;有人说,上面来的人家人死在战场上,故意报仇;还有人说,他们在路上,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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