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忙蹲在连大爷旁边,“爷爷,您别这样啊!是不是腿又不舒服了?”
烧伤的腿的确是不舒服的,只是连大爷这一辈子糙惯了,这一点病痛倒也不太放在心上,最难受的老来遭受变故,又逢上连盼这个事,这才越想越伤心,忍不住老泪纵横。
其实他若是家境富裕,何必又惧怕连盼受欺负呢?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没用,也没法给孙女撑场子。
“爷爷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
连盼点了点头。
连大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严易?”
连盼脸色红了红,还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你要是真喜欢他,爷爷不拦你。”连大爷忍不住伸手擦了一把泪,“爷爷只是想告诉你,他如果真喜欢你,就应当尊重你,也尊重你的亲人,倘若连我这点脸色都受不了,将来我死了,又如何放心他会对你好呢?”
连大爷说得声音哽咽,连盼一听,哪有不流泪的,只能抓着爷爷的手安慰道,“爷爷我都知道的,您别多想了,您身体这么好,人家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至少得活个百来岁的,别老说这些死不死的!你要是死,我第一个不同意!”
爷孙俩又聊了一会儿,两边才终于止住了眼泪,连盼一看,饭都已经蒸熟了,连忙去炒菜。
因为出了煤炉子这档子事,板房里厨房配的都是电器,用打火灶做饭的,简易方便,连盼一边在锅里翻动,一边又为严易的细心而感动,如果不是他,恐怕她现在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还不知道要怎么安顿爷爷呢。
因为连大爷家里出了事,附近很多邻居都送了东西,鸡鸭鱼肉的一堆,光鸡都有好几只,连盼只挑了只母鸡,把其余的活禽都养在了后院。鸡剁成了两半,另一半放冰箱了,这一半炖在砂锅里,新买的砂锅看上去很朴素,里头炖的东西却不那么朴素,老汤在炉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香气阵阵往外冒。
连盼在另一边的小锅里炒肉,肉不过是寻常的猪肉,菜不过是寻常的包菜,打火灶旁边小炖锅里还隔水蒸着一碗水蛋,一切都是最家常的东西,然而就这些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将连大爷馋得口水连连。
说来也怪,连盼去上学后,连大爷就老是有些茶不思饭不想的,从前盼盼不在家,他都是自己做饭的,从来没觉得不好吃,自从这个暑假后,胃仿佛就被连盼给养刁了似的,吃什么都觉得不是个滋味。仿佛只有连盼做的,菜能谈得上是饭菜似的。
要不是这场火把房子都给烧了,连大爷此刻竟然生出一股‘要是受点伤就能吃到盼盼做的饭感觉也不错’的错觉,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不过,可真是香啊,光是闻着就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叫唤了。
这些食物都是利于皮肤恢复的,富含胶原蛋白,连盼刻意绕开了发物,最先是盛了一碗鸡汤给连大爷——老母鸡炖了很久,皮肉似乎都有些松动,就连最难炖的鸡爪都已变得软烂软烂的,连大爷用勺子舀起来的时候,感觉肥爪子上的肉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他顾不得烫就往嘴里送,当然还是被烫得不轻,爪子仿佛在嘴里自动就骨肉分离了似的,肉也不知怎么吃进去的,一张嘴,就刷拉刷拉吐出好几截鸡骨头来。家里的大黄早就等不及了,一见有骨头落在地上,连忙舌头一卷,几根小骨头顿时不见踪影。
连大爷几口下去,汤就喝了个干净,鸡肉在嘴里估计没嚼几下就吞进去了,连盼看得好笑,“爷爷您慢点吃。”
老人家牙口没那么瓷实,又兼是伤员,连盼这会做的菜无一不是软烂软烂的,不过虽然是烂,肉却不老,依然是鲜嫰鲜嫩的。连大爷吃着白肉感觉就在吃神仙肉似的,软嫩多汁,一会儿就下去了三大碗米饭,肚子吃得圆圆的,只躺在椅子上打饱嗝。
连盼小心从炖锅里取了水蛋,又撒了一小撮葱花,连大爷闻着香气顿时又从椅子上支了起来,“给我的?”
“不给您给谁?凉一会儿再吃。”
当然是等不到凉了,水蛋顺滑爽口,连大爷嘴一张,水蛋几乎是顺着喉咙就下去了,比喝汤都要快,他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一下嘴,满足叹道,“哎,有盼盼给爷爷做饭,爷爷巴不得活到一百岁呢!”
只不过一想到这丫头往后就要给严易端茶倒水,如此精湛的厨艺都要落到他们严家人的嘴里去,他不免又还是有些不满,又有点舍不得。见连盼只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在家里洗完收拾,他年纪大了出这一场事,害的孙女也跟着担心,好几夜都没睡好觉,连大爷忍不住拿着拐杖在连盼小腿上轻轻点了点,“行了行了,你别收这收那的,快去睡一会儿,睡醒了起来赶紧坐车回学校去,别耽误学习。”
连盼嗯了一声,“那您吃完也躺会儿吧,我扶您进屋。”
连大爷的卧室搭在一楼,方便行动,二楼那间房才是连盼的,连盼上去的时候看手机亮着,她拿起来一看,有未读的消息,是严易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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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报告严总,有人说你是猪,在拱别人家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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