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早餐

”

    “行了，我认了。”老板争辩不过，只能放弃。“贾哥，这么点儿事至于吗？”老板去端东西的时候，我有点儿忍不住了，“还有，这老板也太不懂得变通了，别说你是吃公家饭的人，哪怕是个乞丐，施舍一碗又能怎么样？”我就纳闷儿了，这么吝啬的一

    个人，究竟是怎么把生意做如此火爆的？难道，这里的老豆腐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儿不成？

    “这话，你说到点儿上了。”贾世儒放下勺子，盯着我的眼睛说道，“疯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大清早的就要见你吗？”

    “不是说赔罪吗？”

    “你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贾世儒反问我。

    “那因为什么？”我愈发弄不懂他了。

    “因为案子。”

    “案子？”我又愣了一下，“难道李树清的案子，并非我所鉴定的自杀，而是有着其他隐情？”

    “不是。”贾世儒摇摇头，“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认可你那份儿鉴定报告和对案件定性结论的，我相信队里法医的尸检结果也会做出支持的。”

    “难道说是那起逃窜犯杀人案？”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了。

    “也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案子？”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难道，达格县还有命案？”

    “有！”贾世儒点头，“而且，我相信这是一起自建国以来县里从未发生过的大案，一旦披露，将会轰动全国。”

    “你直说吧。”我的胃口已经被吊到了极致。

    “公主岭镇的“扮鬼杀人”案！”注视我良久，贾世儒才凝重无比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听到他的话，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当他按住我手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压着声音问道，“你也认为那是人为策划的谋杀？”

    “你觉得呢？”

    “……”他的话，让我陷入了无言。自打从薛勇口中得知公主岭镇的事情之后，我就在心中下了一个定论，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亡魂索命”的事情，就算是有，那也是人装出来的。我心中是如此揣测的不假，可我并没有跟任何人明确的说过，而且在跟薛勇交谈的时候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贾世儒对于那里发生的事情是态度不明的。正是因此，我才没有下定决心去插手公主岭镇的事情，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刚见面贾世儒就直接给我来个开

    门见山。

    “贾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冷静下来之后，我问他。

    “你说呢？”他反问我。“那好吧。”我叹口气，随后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的态度很明确，不管公主岭镇是不是曾经葬过一名公主，不管那里的主体居民是不是守陵人后代，不管他们传承延续的风俗、信仰是什么，我都可以肯

    定的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亡魂索命”。一切，都是人为的，而且有九成可能是预谋性的。”

    “谋杀，对不对？”贾世儒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问。

    “是的。”我点头，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谋杀！”

    呼……

    当这两个字从我嘴里吐出来之后，贾世儒如释重负的长吐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也不枉我这么早过来陪你吃早餐。”说完，他递给了我一根油条，“能不能帮我个忙？”

    “贾哥，你说吧。”我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去扫墓的时候，对公主岭镇的事情做个全面了解，如果有必要的话，直接亮明身份介入案件。”“做个全面了解没有问题，而且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为什么要让我直接介入案件？”这是我弄不明白的，既然他已经对公主岭镇的事情有了谋杀的看法，为什么不直接过去调查呢？况且以我

    的身份介入案件，终归是不合乎规矩的，远不如当地警方力度来的更大。

    “那碗放了辣椒的老豆腐，已经给你答案了。”贾世儒说完便站了起来，“来时的路上接到局长电话，那名逃窜犯挟持了几名人质，我现在要赶往临县支援，随时电话联系。”贾世儒说走就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然而更让我错愕的是，当他经过老板身边的时候，留下了三碗老豆腐的钱，更意外的是那老板死活都不要，跟之前的斤斤计较、针锋相对完全大相径庭。这让我泛起

    了莫大的疑惑，他们两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百思不解之下，我将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两碗老豆腐上面，看了好半天才猛然醒悟过来，随后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发出了一声苦笑：“贾哥，你还真是处处给我设套儿啊？可气的是，这个套儿我还不能不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