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对卫敏说:“你先上去吧。”
卫敏有些不乐意:“这种人,你还理他做什么?”
“总该说清楚的。”
她淡淡一笑,就好像真的释怀了一样。卫敏想起前阵子,她提起要把一一迁到她自己的户口厉的事,就点点头:“说清楚也好。那我先上去,你不要太晚了哦。”
“嗯!”
等卫敏进去,门关上了。
秦厉突然有些诧异,因为梁晓可没上去,而是朝他走来。
这一个月以来,她已经对他沉底绝望,而她想要的,是趁早拿到离婚协议书和把户口从他名下独立出来,这样一一才是她的法定的孩子。可是,这一个月以来,
他一直不提去办手续的事,她说:“我们谈谈吧!”
“嗯!”他示意她上车。
车内,两人目视前方。
梁晓可不知道,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却有一丝紧张。而秦厉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紧张?他居然也有紧张得时刻?
他也曾问他自己,这一个月来,分明也可以去办理离婚手续,可是为什么下意识地拖到现在?他心里有芥蒂,他想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良久,没听到他说话,梁晓可鼓起勇气问:“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他没应。
她又提醒:“离婚手续。”
“这桩婚姻,你这么不在意?”
平淡的语气却让她愣了愣。
不在意?他从哪一点看出她不在意了?她忍耐了三年,三年!就算知道他外头有女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除了临盆的前三个月里,她不怎么在他们家里住,其他的日子,她每天晚上都最做两个人的饭菜,每天晚上不到十二点不睡,就怕他突然回家,她好给他热饭,替他放洗澡水。
可是,他一次也没回来过。再坚强的火苗,被一次次的泼冷水,也总会有熄灭的一天。更何况,他这样轻贱她的生命。
她把所有的委屈怨气都埋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尽量让自己冷静道:“找不到挽回的理由。”
又或者说,即便挽回了,也觉得没有意义。这一个月来,虽偶尔会痛苦,可是却觉得,不再以他为信念的日子,更加踏实。
她的平淡让他的心猛地一抽,他一直以为,当他提出结婚,她会生恨生怨,可是她不但没有,反倒如此平静,像是解脱了般。秦厉的心里,渐渐燃起了愤怒。
他的眸子也从冰冷变得要将人吞噬了般,他扭头,质问:“那孩子是不是领养的!”
这一个月来,他被这个疑问折磨得寝食难安。但他又害怕,怕她告诉那孩子是她的。这大概,就是他逃避了这么久的原因吧!
她没应,只是眸子闪过一丝思绪。谁又会知道,她为何能如此平静?这些年来,她又怎么可能没生怨生恨,可是她又能怎样?她不过是害怕,他真的离开她,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暗自舔伤口。大概是习惯了吧!就像卫敏说的,连这种伤都能习惯,她对他的感情还会浅吗?
可是,当伤口深到一定程度,语言和眼泪都会苍白无力。就如现在,即便她又一次被这些过往刺痛,可她得喉咙却哽住了。
而她沉默得越久,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就越紧。
终于,她动了动红唇:“不是,一一是我生下来的。”
他的面色布满了可怕的阴霾,哽在喉咙的话终于问出来:“是不是慕容易的?”
梁晓可震惊地望着他,好一会儿,眼底藏着怒意。
她曾想过,或许他真的是不记得那件事了,可是她从没想过,他用这样怒意地质问她,就像是她从来都是不自爱的女人。
“那你呢?!跟慕容芷是什么关系?!”梁晓可将积压了三年的怨气问出来,虽然强忍着,但瞬间双眼发红。
“你先回答我!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不容拒绝地质问,目光锁在她身上。
谁的?她梁晓可,这辈子就他一个男人,还能是谁的?!她没想到,在他眼里,她竟然这么不堪!
所有的委屈突然都不是委屈了,她分明是委屈,但却嘲讽一笑,理直气壮:“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