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溪溪顿时大惊失色,她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尖锐:“不!我不能那么做……”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薛溪溪久久没有说话,她伸手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眼眶通红一片。
彭曼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池痕几人一直都在病房里头待着,早中晚饭都是徐妈送过来的。
她送完池痕和马茹蕾的盒饭后,走到门外的薛溪溪面前,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个面包,压低了声音道:“太太,您吃点吧,我瞧您脸色不好。”
薛溪溪无力的摇头,从昨天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吃过,只喝过一两杯水。
瞧着彭曼华还躺在里面,她心里头就是一阵愧疚。
“哎……”
徐妈还想说什么,病房里忽然响起了欣喜的声音:“妈你醒了?!”
薛溪溪的娇躯瞬间紧绷,她瞪大了眼睛,让周栾川把她扶了进去。
彭曼华正虚弱的坐了起来,脸上惨白一片,她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被池痕拦住。
“别碰,伤口还没好。”
彭曼华仔细的想了想整件事情,脸上立马换成憎恨的表情,她沙哑着声音吼道:“是薛溪溪!她要杀我!”
薛溪溪站在门口,怔然的看着一脸愤怒和厌恶的彭曼华,连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因为她差点把彭曼华害死,是事实。
“我那天本来想去看看蕾蕾……谁知道一进去发现你们都不在家,我本想跟溪溪说会话……”彭曼华咳嗽了几声,马茹蕾急忙给她倒了杯水润喉,她才继续说了起来,只是音调愈发阴寒:“可谁知道她像是疯了一样的拿着刀要杀我!我跟她撕扯之时,她就……阿痕,我早说了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心思,你是不是要看着我被她害死,你才肯和她离婚啊!”
池痕良久没有说话,彭曼华顿时急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总不可能白受吧?
她今天说什么都要把这个贱人弄走!
马茹蕾也是聪明,见彭曼华一副要挣扎着下床的样子,她就急忙抱住了她,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伯母您别激动啊!您身上这伤还没好呢!”
彭曼华仍旧不管不顾的要下床,还时不时的哼哼两声,估计肚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薛溪溪。”池痕终于说话了,只是声音十分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薛溪溪低低的应了一声。
“出去。”
薛溪溪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问道:“什么?”
“离开这里。”池痕眼梢一抬,里面嗜着无尽的冷意,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
薛溪溪身形一抖,唇瓣勾起了一抹凄凉的笑容。
她慢慢将手朝后伸去,周栾川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了几张纸递到了她手里。
她早就知道,等彭曼华一醒,她跟池痕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快。
她颤抖着将手里的纸张放到了池痕面前,又拿了一根笔,声音哆嗦个不停:“这是离婚协议书,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伯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请相信,我没有真的想害她。”
池痕的手一僵,略微诧异的看着她,语气不悦:“薛溪溪,你又耍什么阴谋?”
“没耍……签了吧,我也无颜再留下来……”薛溪溪紧咬着嘴唇,在上面留下存存痕迹。
她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色都模糊了,她眨了眨眼睛,两滴泪水吧嗒一声落在了离婚协议书上。
薛溪溪吸了吸鼻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哽咽的道:“签吧。”
池痕握着中性笔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薛溪溪一眼,终于下笔。
笔落,上面只留下两个字。
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