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直接把人当成了找碴的,于是出手完全没留力。
可现在百晓生看到她从湖上来,问她和上官先生是什么关系……
完了,那个人不会真的姓上官,还正好有个叫上官飞的儿子吧?
思及此处,谢临云不由得停顿了呼吸片刻。
她拧着眉头,问百晓生:“你说的上官先生,是不是一个比你稍年轻些的中年人,唇下蓄须,穿着简朴,用一对子母环作武器?”
百晓生颔首:“正是。”
谢临云:“……”
“我约了上官先生在他隐居的洞庭湖上见面,想重新见识一下他的子母龙凤环,以便重排江湖兵器谱。”百晓生道,“现在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呃,时辰到不到,他都来不了了。”谢临云抬手摸摸鼻尖,这么说道。
百晓生:“来不了了?难道上官先生临时有事耽误了?”
谢临云摇摇头,说他死了。
百晓生:“?!”死了?!
谢临云:“我今晨入湖,与他有了点误会,不小心把他杀了。”
如果说听到上官金虹死了的消息时,百晓生还勉强能维持住身形和表情的话,那在谢临云轻描淡写地表示是她一不小心杀了对方的这一瞬间,他是真的被骇住了。
他不敢相信:“姑、姑娘是说,你……你杀了上官先生?”
谢临云诚实道:“虽然是误会,但他确实死在了我手上,他的子母环也被我打进了湖里。”
百晓生:“……”
他深吸一口气,说那对子母环可是天下有名,无往而不利的神兵。
而且上官金虹作为用环之人,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谢临云:“哈?高手?他是高手?”
百晓生再一次愣住了:“谢姑娘与他交过手,难道没察觉他的武功深浅吗?”
谢临云也很惊呆:“……我第二枪还没出完,他就死了啊。”
百晓生吓得连退两步:“什么?!”
谢临云观他反应,感觉他前面说的应该都是实话,可自己说的同样也是实话啊。
她只能重复一遍:“他死了,是真的死了。”
不过他们也只敢好奇好奇,有吕凤先这个前车之鉴,对现在的洞庭,他们是彻底不敢不打招呼就去闯了。
春去夏来,谢临云又盯上了湖里的蟹,要无名琢磨一下,怎么在秋天之前把它们养肥一点。
无名:“……好的。”
事实上,就算谢临云不特地交待这么一句,他现在也是操持了整个洞庭的养殖了,水里游的只是一方面,还有那些散养在湖中小岛上的鸡鸭,都是他在负责如何合理饲养。
除此之外,他还安排那些闲着没事干又无处可去的少年少女种了一批蔬果。
洞庭湖这么大,君山岛上却加起来不过百来个人,百来个人全部吃饱,一季还能剩大半。
无名没拿这种小事去烦谢临云,自己做主,把可以贮藏的瓜果贮藏起来,剩下那些放不了的,他则又双叒叕去拜托了百晓生,让百晓生帮忙找些每天都需要用大量蔬果的酒楼,让他们跟洞庭长期合作。
百晓生作为一个排出了兵器谱的有名望武林人士,十分崩溃:“……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去办这个?!”
无名眼皮都不抬一下:“怎么?你不愿意吗?不愿意你去跟湖主说,别跟我这儿逞威风。”
百晓生:“……”对不起我错了,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他哪里知道,无名这个主意根本没通报给谢临云。
等谢临云知道的时候,洞庭已经在稳定给岳阳城内的各大酒楼供应瓜果蔬菜和鸡鸭鱼肉了。
无名把每一笔生意都记了账,说本来以为这里面没啥太大的利润,没想到那些酒楼给的价格意外的高,所以光是靠这个,他们就赚了不少钱。
谢临云翻了翻他呈上来的账本,发现的确如他所说。
她有点在意:“虽然你们种出来的东西是比外头好,但不至于价格高出这么大一截吧?”
“这个其实多亏了湖主。”无名挠着脑袋,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外头不是盛传您冰肌玉骨,月貌花容嘛。”
“然后?”谢临云挑眉。
“然后那些酒楼就拿这个作了点文章,说什么洞庭水土养人,把从咱们这买过去的那些取了名字,做成菜后定高价卖。”
谢临云:“……”
无名吃不准她有没有生气,有些紧张:“如果湖主介意的话……”
“算了,我对这些无所谓,谈个合适的价格就行。”她摆手,“反正就算没有那些酒楼,洞庭湖外对我的议论也已经够多了。现在能从中收取一点进账,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