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的吐了一口气，他说道：“我害怕我回了我的父母就在舍不得我走。”

    随之，他又补充了句。

    “因为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他说，“我怕我走了，你正好回了，在后来你就忘记我了。”

    听到这里，小鹿突然间的感动，原来自己在这个曾经弱不经事的小弟弟心里头是那么那么的重要，但世间有那么多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自己又怎么能让马飞将这一切一切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呢。

    “小马飞。”小鹿说道，“今年你也二十了吧？”

    马飞点点头。

    “看来是给你找个媳妇的时候了。”小鹿也点点头，“到时候咱们革命胜利了，我就连着师傅呀，皮鞭二啊，刘疯疯啊，一起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什么？”马飞这边立马传来了不可思议的眼神，“鹿姐，使不得。我还年轻呢。”

    “年轻和娶妻有什么关系。”小鹿摇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喔。”马飞不好反驳什么，但想着都和小鹿停留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往前走去，便问了声：“鹿姐，你怎么还不那什么妙哉院而去？”

    许久这才说到了重点，小鹿有些尴尬。

    明明就是心里头害怕，明明就是心里头没有底气，明明就是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不然，这么久了，既然活着，怎么还不来找自己呢？

    往前一步，可能晴空万里。

    往前一步，却又可能万劫不复。

    这是他们每个所谓知晓天命人的推理，他们的建议，他们所谓的命运。

    情到浓时花正开，爱到蜜时不当初。

    她害怕了。这一切对着等待了三年多的她来说，突然间就来得太快了，快得她都快丢失掉自己本来所拥有的勇气了。

    “小马飞。”小鹿深深的呼吸着，但也无法掩饰她内心的焦躁与不安，“如果，我说如果，一会儿我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请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我，我身后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国家，一份使命，还有那几十万在等待着我的人，一定要提醒我，不要忘了如今的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

    不知怎么的，小鹿说这些话的时候，却在为着自己心忧。

    眼看着梦想进了，而自己却迟疑了，明明是深爱着，如今却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她的心里头，究竟有多少东西在将她牵绊着呢。

    究竟又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长此以往，她的所思所想。

    为什么？

    “鹿姐。”小马飞看着小鹿那颇近忧伤的神色，却慌乱了起来，这个如何安慰人，他是真的不会，因为无爱没有教过他，应该如何去平复一颗受伤的心灵，所以他还是那般的痴痴傻傻，傻傻痴痴。

    “你说的，我会记得的。”他回到，“但是鹿姐，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不要难过了，你可是世间最最开心的小鹿子，你这样的状态，不仅仅是我，连同师傅师叔看到了，都会狠心疼的。”

    “嗯。”小鹿点点头。“那我们接着上路吧。”

    “好。”马飞应诺道。

    两人骑着马儿，沿着一路繁花与人潮前进着。

    偶尔几个女孩子将早晨采栽的，还带着露珠的花朵儿放置在了街边，使得街上各处是香味缭绕。

    偶尔几个大汉，大喊着手中的鱼儿，是昨夜里刚从水边打来的，这情景让人看了好生欣喜。

    如今进了城，为了不扰乱民生，小鹿的马飞的马儿也已经放慢了速度，他俩悠哉悠哉的随着那马儿往着那妙哉别院而去。但一路上两人却再无一句交流，他们各怀心事的惆怅着，似乎他们两人的眼神中都难以掩盖他们心中的那一股害怕。

    是害怕。

    甚至还有一种无所适从。

    到落泪。

    小鹿想，一会儿若是真的见了建峰，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做。

    我真的还可以做到波澜不惊吗？在他的口袋里，是不是那留着当初我写的那一封离别的情书呢？

    明明心中想好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见面。

    如今来说，这样的一场见面，是否违背了当初她对她的初心呢。

    是否一切都变了。是否一切都还留在原地？

    是否她的他，始终还是那个他？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到达了妙哉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