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吧。”小鹿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不知怎么的，她说出了一句，这大将本最不该说的话，如此的感情用事，换在了任何人的眼里头，那都是让人轻看自己的。

    “她需要我们的帮助。”见着楚生和刘信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接着说：“陛下，这是您欠她的，所以该还了。如今你既然知道是她回来了，欠她的就该还了。还有刘信先生，当初推她出去的是您，我们都该还她了。”

    “胡说八道！”刘信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表情变得更为严厉了起来。

    这一切，小鹿看在眼里，但她还是一只手紧紧攒着刘信，使他不能一时冲动而去，另外她的脸上也满是平静，她对着两人说道：“不仅你们，连我也欠她。所谓的天命，就是有天碧血剑有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吗？这样看来，我才是最最亏欠她的那个人了。好了，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决定要帮助她。让她作出关于她自己最好的选择。”

    “小鹿...”楚生一下子怔住了，这个经历过女子无数的人，在小鹿面前，总是有说不出的言语，曾几何时，他无数次思索过这个问题，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对着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对她向来不是对待深宫中那种女子的感觉，他对她们，虽说总是无微不至，可终究是有所求，也可以说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是面对小鹿子，他从来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在很多问题和决策之上，这个身材看上去小小的女子，在众多魁梧的男子面前，却显得那么清脆而独立。

    几年前，他曾经一度迷恋尹子絮的美和温柔，可她能给的，是深宫中每个女子都能给他的。

    在几年后，没有了尹子絮，他的身边仍旧有着一堆的女子，他却不再贪恋那些看上去都是极为美好的东西了，他开始学会了去欣赏一个女子，看她笑，看她总是沉默着郁郁寡欢的样子，他总是想要走进她的世界，但似乎都也只是被拒之门外，后来他明白了，原来自己是爱上了那个女子，在爱的基础上，还增添了几分崇拜。

    所以如今，他没有办法转头再去爱那个叫做尹子絮的女子，他可以给她名分，给她无数的荣耀和光环，可是他再也分不出他的爱，所以，他再也给不了关于她，最最想要的东西。

    可是他，不能说。

    对着小鹿子，他已经表明了太多次心事，但对方眼里头，不过是自己想要和她过过家家，秀秀恩爱就完事了。

    沉默了许久，楚生对着小鹿和刘信笑了笑，他说：“就按着鹿大将军所说的做吧。”

    刘信听到这里，完全想不通，那个如今的尹子絮又是通过了什么，将这陛下迷得是神魂颠倒的。

    “先生。”楚生对着刘信点了点头，在看了看一眼小鹿，即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那个能解铃的人，只有我，相信你们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这些年，她受得创伤已经够多了，如果我们再次雪上加霜，很有可能，子絮会想不开，他是个善良又柔弱的女子，行军打仗，本就是我们男人的事，先生又何须将一切怪罪在一个女子身上呢。”

    “嗯。”直至今天，小鹿才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楚生，这个高达而魁梧的男子身上，第一次散发着那迷人的光芒，这是以前在战场之上，在朝廷的金銮銮之上所不曾有的，她笑了笑，“那么，请你一定要尊重子絮的想法。”

    刚才，刘信用的劲儿还挺大，突然间他也不挣扎了，他的脸色也没那么绿了，突然间变得镇定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小鹿，还是摇头，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楚生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帐篷走了去，他总是在想自己究竟要说什么，自己不能说得又是什么，但一想，他的心就开始纠结。帷帐之内，虽说翎妃一个劲儿的研着磨，可外面的对话，她已经听到了，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顺着她那白净的手，滴滴落在了清红色的书桌台上。

    她哭泣着的样子，恰似那望物凝语的林黛玉，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这一刻，她希望自己的时间没有尽头。

    小鹿轻轻放下了刘信的衣袖，往后退了一步，便轻轻低下了头，对着刘信恭敬的说了句：“先生，刚才末将失礼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惩罚。”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信衣袖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随你为一军之将，那就鞭刑二十吧。我问你，你可认？”

    “认！”小鹿很快答。

    “来人！”刘信斩钉截铁的说，“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