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惘然。”止诺无奈的吟出了这首诗来,但他总觉得,在他的弱水一方,也有那么一个纤纤女子,在等待着他。
那个女子,不必过于优秀,但是她诚实善良努力而平凡。
那是他想象中,关于她的样子。
“千芙,若是你真的执意于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最后,止诺只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在老者面前,在千芙面前,他只能任命。
“很好。”千芙的眼眸之中再次迸发出那种得意的笑容来,她命令道:“许可,你且带我们今日的新郎官去换装。”
“诺。”许可恭敬的回了句,便躬着身子对止诺道:“请。”
小鹿子抬头仰望着这一幕幕,对许可的映像,应该是三年多前那雪地中的场景,在她的眼里,那是个干净而纯粹的男孩子,想着想着,小鹿子便一路跟随着许可往着那帐篷里去了。
帐篷里的灯光不是特别明亮,在一个古老的衣架上挂着一尊红色的衣裳,一缕一缕由那金色线刻画而成,一寸一寸皆是这世间最好的质地。
当许可看着这件衣裳时,忍不住开始用手去触摸,似乎每摸到一寸,便是摸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他始终明白他与千芙之间的距离,他也始终明白,这主仆之间在楼兰是分得有多清,但他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是来得那么快,明明是他从五岁开始喜欢的人,怎么始终说不出口...
小鹿子躲在暗处也看出了这许可的异常,想来也是如此,索性她大着胆子喊了句:“许可!”
许可倒是没有被惊吓到,他反过身来便对小鹿子提醒道:“今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鹿子疑惑,进而摇头:“有何不可。”
“你快走吧。”许可再次提醒道。
对于小鹿子,他算不上陌生,只是今日当她堂堂正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有歉意也有唏嘘。
“许可。”小鹿子的眼神之中有着无尽的恳求,她说:“告诉我,你是完全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对吗?告诉我,建峰还是有机会医治好的对吗?”
面对小鹿子的疑问,许可只剩摇头,他说:“事已至此,人事尽变,沧桑年头花逝去,若把曾经打腹水,难收。”
“你不是我认识的许可。当年的许可,简单直白和快乐,至少当时,你和建峰是那么要好的朋友,至少当时,我看出了你眼里头的真诚祝福。”小鹿道。
她的每句话语真实,但却像是那扎进了许可心中的刺,然后一阵一阵,往着深处刺了去。
他想要说什么的,是这一生的惆怅与唏嘘,还是对于曾经的无可奈何,但终究被门外的呼喊声止住了。
“许大人,您好了吗?”侍卫站在门外不敢进来,所以扯着嗓子道:“吉时将至,还请大人做好准备。”
此刻的小鹿不敢出声,也不再质问,她默默的呆在了一角。
也就是今天,她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荒唐的决定。
抢亲。
许可的提醒已经很透彻,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她不想等那生米真的煮成熟饭的时候再去后悔莫急。
似乎那千芙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待着这耐不住性子的人儿。
她飞的很快,目标也很明确,但当她真正触碰到沈建峰的那一刻,她傻傻的呆住了,她还是中了那千芙的招,无疑又是一种可以麻痹人神经的药剂。
所以她的抢亲失败了,她成了这场政治娱乐的玩笑品,当她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抬入密室的时候,她就肯定她输了...
“千芙...”止诺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子会在这种时候,以着这种方式而出现,那一刻的他,静静的呆在了原地。
然而千芙却以一个胜利者的角度嘲讽着那小鹿子:“成功的人,不应该有死穴。”
她在哭,她在笑。
止诺开始慢慢看不懂这一幕,他心中有所疑惑,全都指向了那个他不是完全信任的女子,而当他再次看着那个他用命去相信的女子时,发现她指间的蓝色宝石似乎是变幻了一种颜色。
“止诺!”千芙笑道:“既然是你我大婚,那不如就由你去通知那楚生等人吧,别忘了提醒他们,他们的大将正在我们军营之中安谧的躺着呢。”
说完,千芙挥了挥衣袖便走了。
这时,老者走了上来,他对众人说道:“今晚一事,确实是为了明日大婚而做准备,既然楚国为我们送出了一份大礼,那我们自然不能懈怠!”
在此刻,无论老者有多么的慷慨激昂,止诺的头都再也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