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瑞卿仰着头问楚惠。
楚惠没有回答,凄凉地转身看看身后的县城,心情不仅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更加更沉重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走,丁伯豪若是回来是否会找到她?
天下那么大,福建也一定不小,她不知道到了福建该去哪里寻找弟弟。
她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什么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的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冲动,就是想去。
无论前面是怎样的磨难,都比在这个自己曾经居住过十年的县城好。
“卿儿,不用担心,跟着娘走便是了。”楚惠轻声哄着孩子说。
她把头转回来,看向面前长长的路,叹息一声,牵着孩子朝前走去。
楚惠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虽然满身疲惫,但心里只想一直走下去。
直到瑞卿停下不走了,苦着脸说:“母亲,咱们歇歇吧,我的脚好疼呀。”
楚惠忙蹲下去摸摸他的脚问:“卿儿,是哪只脚疼?”
“两只都疼,脚下烫烫的,好痛啊。”他索性坐在了路边。
楚惠忙帮他把鞋脱了,她看得倒吸了一口气,瑞卿的脚底板都起了小水泡。
两只脚的水泡都破了,孩子疼得直咧嘴。
“疼吗?”她心疼地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吹着。
“疼......不疼了母亲。”瑞卿懂事儿地说。
“咱们歇歇再走。”楚惠也干脆坐了下来。
这条路原先是官道,后来因为日本侵略者把战火烧到了江西、烧到了福建,这条路至今都少有人走。
因此这路上倒显得特别安静。
母子俩歇息了一会儿,瑞卿懂事地说:“母亲,咱们走吧,先赶路要紧,我的脚不疼了。”
为了证明他的脚不疼,他自己利索地穿上了鞋子,走了两步给楚惠看。
楚惠见了,心里难过极了。
“好,走吧孩子。”无奈,为了赶路她也只得站起来牵着瑞卿走。
抚州城里。
林源和小圆把楚惠母子目送走的第二天早上,家里的大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正在厅里忙着织布的小圆,对着屋后刚劈好柴的林源喊:“当家的,有人在敲门了,你快去看看是谁来了。”
贫穷人家不怕别人来敲门,因为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惦记的东西。
林源听见小圆的喊声,连忙走向大门。
“吱呀”一声,他拉开了门。
“林源哥。”
林源当场愣住了。
冬梅一脚跨了进来:“林源哥,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不欢迎我们?”
冬梅心里顿时有些气恼,这是太太的家,被你们住着居然还不欢迎我们来。
李士聪也跟了进来,一拳轻轻捶在林源的肩膀:“你小子怎么了?半个月不见就变傻了?”
他倒是没觉得林源不欢迎他们,而是觉得林源是惊讶,没想到他们会来。
林源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把门关上拴上。
“来来来,你们快进厅里去,我们里面说话。”林源心里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进厅里,小圆也愣住了,冬梅越发觉得这夫妇两个是不是心里有鬼?
不然以往见面都比一家人还亲,今天怎么见了面俩人都象是见了鬼似的看她和李士聪?
“冬梅?你你......你们怎么来了?”小圆木纳地说。
“怎么?我们不该来是么?这是太太的宅子呢,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冬梅已经没有好脾气了。
“不是不是,冬梅,你误会小圆的意思了。”林源着急帮自己妻子辩解。
“是么?那你们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呀?特欢迎我们?”冬梅没好气地说。
“来来,你们俩快坐下,吃饭了吗?”林源猜测他们一大早来,大概没有吃饭。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是打哪儿来,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呜呜......呜......你们怎么才来呀?呜......”小圆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冬梅更加不解了,自己就这么责怪她两句,她还蹬鼻子上脸了还?
哭什么呀?谁给她委屈受了似的。
“林源,小圆她怎么了?”李士聪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们先坐,灶房里还有稀饭,我去端来。”林源跑出去了。
边跑心里边庆幸今天煮得好,多煮了准备中午吃的,否则还拿不出现成的吃食呢。
正好给李士聪和冬梅吃,中午又可以再煮。
稀饭端来了,还有两个咸菜。
李士聪和冬梅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大口吃了起来。
等他们两个吃饭喝足了,林源坐在他们对面说道:“李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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