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骆钧仁被闹钟唤醒。
他从床上起身下地,穿上拖鞋,走到房门前。右手扶在门把手上,犹豫了片刻。他在脑海里,回忆起昨晚和季郁二人之间的事情。
他因为要离开,想让季郁刻骨铭心的将他记在心里。便仿照《花样年华》里的周慕云。——让她正视心中对于他的感情,然后再决绝的离去。
”今天,就是最后的道别了。“
骆钧仁在心中这样想着。
他拉开了房门。
看到季郁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原来,舍不得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人而已。”
季郁听到开门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回头看他,微笑着说道:“起来了?去洗漱,然后吃饭吧。”
骆钧仁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刚欲试探她的额头。
季郁躲身,去餐桌前移动着本已摆放整齐的碗碟。
骆钧仁也跟着她,来到餐桌前,看到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他抱起手臂,开口说道:“怎么?你这是...最后的早餐?“
季郁将手臂扶在椅子上,将身体倚在前面,转过头看着他,说道:”所以你要全部吃光哦。“
骆钧仁拉过她的胳膊,不顾及她的躲避,将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和自己额头的温度做对比。
说道:”你到底怎么回事?额头冰冷,手也是冰凉的。弄了这么一桌子菜,我起的已经算够早的了,你还坐在沙发上面等着我。你是不是一夜没睡?昨晚也是,做了噩梦以后就没再试着睡...季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季郁把他推向卫生间,说道:”哎呀,我哪里有什么事?就是和你这个‘暴君’生活在一起太久了,压力大。你去夏若姐那里,照顾宝宝,和妈妈。我调整一下就好了。“
骆钧仁对于昨晚让她那么难过,让她哭了那么久,心理上本就觉得歉疚。这是二人能够相处的最后一天早上了,他不想再对她乱发脾气,以免分开以后,成为二人的心结。于是他便没有再做过多的盘问。
骆钧仁洗漱完毕,二人坐在餐桌前。
骆钧仁抬眼瞅了下季郁,说道:”不是说要都吃光的吗?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这么多?你别坐在那里相面了,快动筷子。“
季郁可能是吃安眠药后的副作用,再加上她昨晚突然停药,两天没睡,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什么胃口也没有。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三文鱼寿司,放入口中,食之无味。又替骆钧仁盛了一碗海鲜粥,递给他。再替自己盛的时候,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的疼。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碗,掩着嘴跑去卫生间,拉上了门。
骆钧仁也放下碗筷,陪在她身边,替她拍着后背。
季郁按下水箱,然后推他,说道:”你快出去,这里太污秽。“
骆钧仁忍着心中的担忧与疑虑,说道:”忌讳什么?还有人会比你更清白,干净吗?“
季郁站在盥洗盆旁,清洗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出浴室,走进客厅。在餐桌前捡起碗碟来。
骆钧仁拉住她的手,说道:“我还没吃完呢。”
季郁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将碗碟送去厨房,说道:“没有胃口,就不要勉强自己。”
骆钧仁将她捡去厨房的碗碟,又给重新给捡回到餐座上。他坐在桌边,狼吞虎咽,饕餮的吃了起来。
季郁见他将一桌子的饭菜吃了几乎一半,便制止他,说道:“不要再吃了,会把胃给撑坏的。”
骆钧仁从椅子上,转过头看着她,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安心的走?”
季郁转身,去玄关换鞋,说道:“上班去吧。桌子晚上我回来收拾。”
骆钧仁没有理会她,继续大口的吃着桌上如同被龙旋风席卷而过的饭菜。
季郁心疼他,后悔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
季郁穿着去外面的鞋,重新折回到客厅,拉住他的手,语气郑重的制止道:“够了。”
骆钧仁将手中的筷子,大力摔在桌上。筷子被弹飞。
骆钧仁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对于她的反常的惶恐忧虑,震怒的起身,看着她,吼道:“我就问你,你遇到什么状况了,让你回答我,就有这么难吗?夏若都没像你这么吐过。你到底是胃出血还没好,还是怎么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的。你他妈是想一个人死在我的公寓里吗?那我昨天赶你走,你干嘛不走?你就是想让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吗?”
季郁眼神清冷的看着他,语气幽缓:“我现在哪样了?骆钧仁,你对我没有责任。”
骆钧仁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得对,我对你没有责任。我是自觉自愿的要管你!“
季郁径自走到门口,拉开门,平静的说道:”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让你分心的。请你相信我。你也不要,用我做你可以推诿责任的借口。别再对我那么好,别做说那种话,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自己走出家门。
骆钧仁等她走出房门,才敢转过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他想:“是介于现在自己的身份吗?在原来看来,都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举止,现在竟连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一定要这样,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吗?一定要装作很疏离的样子吗?季郁,你一定要......自己承担这一切吗?“
骆钧仁将碗碟捡去厨房。然后洗手,换鞋,出屋。
他走到楼下,看到季郁站在楼口的地方在等自己。
他走到她的身边,没有牵起她的手,也没有靠近她。
二人并肩走到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
季郁一反常态的坐在了出租车副驾驶的座位上。
骆钧仁坐进车后座。
车子行驶。
骆钧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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