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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郁站起来,伸手触碰他的脸,语气充满慈蔼的:”为什么总是动怒呢?对你而言,你的音乐剧比我重要,对我而言,我的云想哥比你重要。钧仁呐,我理解你,我对你的情绪感同身受。看到你笑,我也被你牵动着笑肌神经,笑的时候好开心,笑完了之后,心里酸酸的,空落落的。在我为你的暴怒感到难过,感到心碎的同时,我觉得对不起云想哥。我知道,你又会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了。对不起,原谅我吧。“
骆钧仁甩掉她的手,冷冷的说道:”我下楼等你。“
季郁来到楼下,伸手欲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骆钧仁命令道:”坐到后面。“
季郁便坐在后车座的最角落里,一直看向车窗外。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范云想家。
范云想坐进车里,双手捧住季郁无精打采的小脸,问道:”怎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骆钧仁说道:”和我在一起自然是病恹恹的,你和在一起才会生龙活虎。“
范云想不在意的笑了笑,摸了摸季郁的头。
季郁像是一只有气无力的小猫一样,抱住他的胳膊,服帖的枕在上面,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季郁坐了起来,伏在范云想的耳边,柔声说道:”我们两个,一起逃走吧。云想哥,带着我私奔吧。“
范云想笑了笑,伸手轻抚住她的脸,说道:”想和我私奔吗?你不是答应了钧仁,要帮他完成音乐剧的演出的吗?等我们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我带着你,和你去‘私奔’好吗?“
季郁无视从后视镜里窥伺她的骆钧仁,认真的看着范云想,说道:”可是,云想哥,你知道吗?你要比骆钧仁重要。无论他的音乐剧有多么的高深莫测,匪夷所思,像是梦幻一般。可是对我而言,你要比他的音乐剧重要一百倍。“
范云想温柔的笑道:”你这样说,钧仁会不高兴的。“
骆钧仁说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
骆钧仁看着后视镜里面的季郁,如同念着魔咒一样:“Bésame,季郁,Bésame。你现在是不是想要吻他?”
季郁皱着眉头,厌恶的说道:“我是你的道具,云想哥不是。骆钧仁,在云想哥的面前,我不会受你的支配。你可以凌辱我的一起,就是这一点不行。”
骆钧仁冷笑道:“季郁,你犯规了吧?你太沉不住气了。你自己违背了你的那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的说辞。”
季郁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他对质,可是苦于不能再让范云想察觉到两人的冲突,便低垂下头,背过脸去,软弱的掉下眼泪。
范云想轻揽她入怀,拿下她掩面的手,轻吻她落泪的眼睛。
季郁哭的更厉害,她不想让范云想也成为骆钧仁的傀儡,她不想让他也受到骆钧仁的愚弄。
于是她回避着,别过脸,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范云想轻吻住她的唇,搂着她的腰,试图安抚惊慌失措的季郁。
季郁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切都像是一个迷魂阵,当她沉睡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庸庸碌碌的忙碌。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又如同着了魔般的失控。
范云想将她轻轻松开,问道:“想让我把你带到哪里去‘私奔’?”
季郁轻抚着范云想的脸,请求道:“云想哥,晚上回来的时候,带我回家吧。行吗?”
范云想笑道:“这要看钧仁这个大‘boss’批不批准了。”
骆钧仁说道:“季郁,没忘记出门前的约定吧?”
季郁怔怔的看着范云想,问道:“不敢吗?把我从他的身边抢走?不敢把我从幼一姐的家里带走?”
范云想用手背覆盖上季郁的额头,担忧的说道:“小郁,你今天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感觉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季郁伸手去拉车门,欲跳下车。
范云想慌张的拉住她,惊叫道:“小郁!”
骆钧仁按下反锁车门的按钮,紧急踩下刹车。
骆钧仁从驾驶舱转过头来,拿过挡风玻璃上的纸抽,丢向季郁,对她吼道:“要死吗?”
范云想将季郁抱着怀里,安抚道:“是做不到吗?不要怕,做不到,我就带你走。”
季郁哭着说道:“云想哥,我不想演了,我不想演音乐剧了。我不想活在一个虚幻的罐子里面。我好像除了爱你,什么都做不好。”
范云想轻拍着她的后背,对骆钧仁说道:“掉头回去吧,钧仁。”
骆钧仁看着道路前方,冰冷的说道:“范云想,你想要一个身体装在罐头瓶里面的女人吗?你是不会要她,也不会和她订婚的,是吧?你其实已经在林幼一和梁雪娇之间动摇了,是吧?你没有拒绝季郁,现在只是因为你那可悲的怜悯心,我说的没错吧?我和你,我们两个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同情者。是对于她蔑视的,出于一种次要地位的感情,同爱情没有瓜葛。”
范云想出声制止道:“钧仁!你就是这样,用语言逼迫她一步步的妥协,一步步的摧毁她的信心的,是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骆钧仁冷笑道:“她原来是有自信心的吗?她原来是有自尊心的吗?不都是我给她建立起来的吗?她现在连一个傀儡都做不好,还来和我谈什么价值?季郁,你应该清楚你这个角色,无论是你在音乐剧里的,还是你在范云想身边的,都可以被人轻易取代的吧?”
范云想也恼怒的摇着车门,说道:“骆钧仁,把门打开。”
季郁从范云想的怀里起身,身体端坐在后车座的紧一端,用衣袖擦了把眼泪,说道:“开车吧。”
骆钧仁踩下了油门。
范云想伸手欲碰她,她回避的躲开,目光凝视到窗外。
范云想轻蹙了一下眉头,将悬浮在半空中的手,落在前座骆钧仁的后肩上,轻杵了他一下,说道:“你到底对小郁做了什么?”
骆钧仁淡漠的回答道:“做了你没有对她做的事。”
范云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骆钧仁?所以现在我和小郁都要受制于你吗?”
骆钧仁在林幼一家的别墅门前踩下刹车,说道:“晚上我回来接你们。”
季郁拧动门把手,车门无动于衷,她抱着手臂,耐心的等着。
骆钧仁按下按钮,给两个人开了门。
两人从两个车门,同步下了车。
骆钧仁将车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