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似乎在筹划一场瓢泼大雨,浇灌萣懿这座城市里肆意滋长的恐惧和欲妄,恐惧和退缩,恐惧和无助。这必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同时也是一个多雨之秋。
天色渐晚,慢慢地暗了下来。如泣如诉嘤嘤的雨水卷走夏末的热浪。喧闹嘈杂的交通并没有因此而息弱,停歇。反之更为疯狂地侵占这道路上的一肌一肤。令人无暇顾忌心灵的脆弱,茫然,只得追随着潮流,奔赴未知的刑场。
骆钧仁、范云想、秦东旭三人分头寻找季郁。可是在这个花花大都市里面要找一个人,岂不如同大海捞针?
夜色凄迷,范云想隔着一条马路看到了身着骆钧仁宽大衣裤,托着勉强支撑被灌下安眠药后的疲累躯体,步履蹒跚,踽踽独行的季郁。他不敢贸然冲过去,怕吓到她,她会惊恐的冲入鳞次栉比,马不停蹄的车流。他一边隔着马路,注意隐蔽的跟随她——她的步伐很缓慢、摇摇欲坠,所以很好跟得上。一边把电话拨给了骆钧仁,寻找支援。
骆钧仁停下脚步,喘息着,一手掐腰,一手接起了电话:“喂?是找到了吗?”
范云想回答道:“我现在在南京街,千盛银行和证券公司的左右,她隔着一条马路,在我的对面。我稳住她,你快点过来,控制住她。”
骆钧仁一边向范云想交待的方向跑去,一边回答道:“了解!”便挂上了手机。
范云想随即将电话给季郁拨了过去。他就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季郁的一举一动。
季郁从过于肥大的裤兜里面掏出手机,看到屏幕显示的来电人,伤感、痛苦的用手掩住嘴,忍不住停下脚步,流下了眼泪。她没有接听电话,只是蹲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把脸埋进臂弯里无奈的哭泣。
范云想看着她的样子,心都快要碎了。
他传了简讯给她:“小郁,我就隔着一条马路,在你的对面。你不要慌张,未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贸然过去。你不要乱跑乱逃,因为如果你那样做的话,无论车辆多紧密,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追你。半天未听到你的声音了,好想你。能不能接通电话,让我听一听你的声音?”
季郁泪眼婆娑,好不容易看清楚了简讯内容,便慌乱的扶着一旁的广告牌,吃力的站起身来,隔着一条马路,如同隔着银河系一样,左顾右盼,眼神中流露着渴求,同时又带着茫然无措去寻匿范云想的身影。
范云想一边再次拨通了她的电话,一边站在马路边向她招手。
季郁看到了他的身影,双手颤抖的接听起电话。
范云想声音始终带着一种温柔:“看到我了吗?小郁?”
季郁声音颤动,带着难以掩饰,却又极力掩饰的哭腔:“你回家吧,好不好?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不来找我,我也就不用逃的那么辛苦了。“
范云想定定的看着她,语气坚定:”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你不跟我回家,叫我怎么能够安心回去?“
季郁不可抑制的泪如泉涌:”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钧仁不是都已经和你说了吗?我现在是一个......‘危险人物’。连我自己都怕我,你会不怕?云想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我不愿再接受你的同情和怜悯了。我......放了你了,你走吧。“
范云想无比心疼:“你是一个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人,你会有什么可怕的?小郁,难道我对你的感情只能够被你解读为同情和怜悯吗?我对你的感情,在你的眼中就那样贫瘠卑微吗?小郁,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会生病的,不要再逃离我的身边了好吗?你不在我身边,让我怎么能够安心?”
季郁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绝望:“对不起......可能是我太过自私,希望你会对我......有一些‘不安心’,希望你偶尔也能够像是现在这样,旁若无人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一看我。哪怕我狼狈不堪,哭的丑的要命。我不愿再......自欺欺人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确定你对我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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