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
于是他派人过去打听,探子回道石氏聪慧大方,善解人意,闺阁之中的教养也是一等一的。
他这样高等家世的女子完全就是从小按照皇子的嫡妻来培养。
要是放在以前,他是很乐意这样一个家世好,气度好的女子来当他的嫡妻。
但奇怪的是几天前,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那女子看不清面貌,只露出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他覆在她上面喘息,极致。
日复一日,纠缠不清。
到最后,他只记得自己从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就连想派人寻找都找不到,毫无头绪。
男人都是一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日复一日的做梦,他也开始被那女子勾的魂牵梦绕,茶饭不思。
“张全。”
太子爷扭头嘲身后喊了一句,但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子爷?”张全纳闷儿。
“算了。”太子爷转头伸出手随意的往岸上一指,“靠岸吧。”
延禧宫因为地方偏,以前没人居住,现在温知许与石答应挪了来,整个宫中只有她们两人,清闲又安静倒是占了个大便宜。
许是被人吩咐过,来之前延禧宫内上上下下就被重新修饰了一番,这次内务府会办差事,随处可见的好东西却布置的不奢华,反有几分温馨雅致。
温知许本是个常在,是不能入住宫中主位的,但内务府却直接将她的东西挪到了主殿中:“延禧宫常年不住人,许多地方都要重新修复。”
“奴才们反反复复弄了一个多月连夜加工才修成这样,小主住的满意,奴才们就不觉得辛苦。”
内务府主管低着头,手又嘲上面指了指:“至于您住在主位,是上头的吩咐,奴才们只是听命行事。”
似云棉雾不懂,唯独温知许知晓。
常在住到主位殿内,这么大的事内务府不敢擅自做主,自然是万岁爷特意吩咐过的,既然都这般要求了,温知许自然不会推迟。
且她心中早有准备,这番先是挪宫后头应该就是侍寝了。
“主子,这总算是熬出来了,延禧宫虽远了些,但日后要是得了皇上的眼,不怕挪到更好的地方去。”小元子顿在地上巴拉着碳火,内务府特意送来的红罗炭,两个火盆烧的屋内暖洋洋的。
他自从迁宫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虽主子还没正式侍寝,但宫中生活久了的奴才总有机灵的嗅到一丝苗头,这几天就是去个御膳房提膳,也少不了来巴结他。
从小元子,到元公公,甚至还有嘴巴甜的直接唤他元哥哥。
“这儿挺好的。”温知许闻言却摇摇头。
“主子,这儿哪里好了,离养心殿这么远。”似云还不知那日的男子是万岁爷,虽然好奇怎么忽然给主子迁宫,想了许久想不明白便就不想了。
但这几日她也跟着出去打听过,皇上各宫娘娘们住的什么地方她还是知晓一些的,延禧宫虽然比起青竹楼来说是好了不少,但离皇上的乾清宫与养心殿真的太远了。
“这儿人少安静,我挺喜欢的。”温知许正躺着看戏折子,手边是内务府送来的最新鲜的柚子,大概是知道了一点风声,内务府如今使劲儿的巴结。
温知许看着身边的小元子跟似云,将手中的戏折子翻了一页,问身后一直不吭声的棉雾:“你觉得呢?”
“奴婢也觉得挺好的。”棉雾拿起一边的白玉盘,接过温知许嘴里的籽。
似云却问:“为什么?”
“离养心殿确实远,但……”棉雾笑了一声:“但这儿离御书房近,皇上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去御书房,主子住在延禧宫又何愁离皇上远?”
温知许懒洋洋的翻了翻手中的书,闻言笑道:“凡事不要看表面,你们都得跟棉雾学学。”
似云与小元子刚应声回答,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
石答应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听闻之后扶着宫女的手走进来,道了一句:“姐姐当真好生厉害。”她站在门口,宫女们撩起帘子迎来一阵风。
石答应身上的冬衣虽然厚实,但风一吹就显出了曲线,身上着实没有二两肉。
“石妹妹来了,快进来。”温知许一见着她便放下手中的书,伸出手朝她挥了挥。
似云连忙端了个锈墩放在火盆边,她住在偏殿离这近,身上又穿着斗篷一路走来倒也不算的上太冷。
石答应接过温知许递给她的汤婆子,一边暖手一边打量着坐在前面的温知许。
她一身简单的冬装,许是怕冷便整个人都缩在紫檀雕花太师椅上,精致秀气的素色旗装,领口上面镶上了白色绵软的狐狸毛。
估摸着是她刚刚进来引入了一阵风,温知许整个人都团在了领子里,那张妩媚的脸只露出半张,脸上的肌肤比领口的毛还要晶莹细腻,精致的小脸缩在白色的皮毛中,露出一双璀璨的双眼。
屋内的摆件也都尽是些好的,面前一件黄花梨木大屏风,还有墙角边随意摆放着的一对甜白瓷。
都是大家族出生的女儿,自然是认识这些好东西。
她虽然羡慕,但却不嫉妒:“姐姐这布置的果真好看。”延禧宫内就她们两人,她的位份又没有温知许高,主位当然是轮动温知许住,她实在是嫉妒不起来。
只想到那日眉眼温柔和善的万岁爷,石答应心中又生起几丝涟漪来。
想着,温姐姐救了她一命,自己却又帮温姐姐离开了青竹楼,日后想要在这后宫中生存,两人需要互相扶持。
刚来门口,却听见温知许在教导下人,她这才知晓延禧宫原来离万岁爷这么近。
想到他那么做大概是为了自己,石答应的脸上就开始羞红了一片。
温知许跟她说的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
***
后宫之中没有秘密,万岁爷做了什么很快就被人知晓。
更何况皇上亲自吩咐修缮延禧宫,将青竹楼的两位秀女挪过去这样大的一件事。
“主子,您不过是像皇上提了一嘴,没成想皇上当真听了进去,到底还是将娘娘的话放在心里。”宜妃的贴身宫女碧兰站在她身后,轻柔的替她揉着肩。
“也不知那两位秀女品性如何,搬过去有几日了也没见皇上召幸。”
宜妃娘娘跟了皇上那么多年,区区两个秀女自然不害怕。
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后宫每隔三年就会出现一批新的秀女,皇上顶多一时新鲜新鲜。”
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不再理会了,最后陪伴的还是她们这些老人。
“也是,这几年来皇上看上眼的不过是个密嫔,一个良主子。”良贵人身份实在是太低,就算是生下了八皇子也不过是个贵人。
密嫔年轻有宠却不骄横,前年刚生下十五皇子,现如今又有了身孕,整日缩在宫中也不出来,宜妃觉得她安分倒也不曾为难过。
“生了孩子又如何,现如今妃位上哪一个不是跟了皇上有十几年的情分在的。”
就算想爬到嫔位上,也得看自个有没有本事。
“延禧宫那两位就算是得宠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倒是储秀宫的人让本宫厌恶。”
“赫嫔那个贱蹄子一边跟本宫作对,一边又学着本宫的模样去勾引皇上。”
“而丽景轩那位活脱脱的就是乌雅氏那个贱.人年轻时候的模样,神情样貌处处都像。”宜妃将手中的帕子狠狠的一搅,“总有一天,本宫要将那碍眼的两人给除了去。”
她这刚说完,十一阿哥的乳母却过来了,十一阿哥今年才十岁,正是调皮的时候。
宜妃虽然先头生下五阿哥与九阿哥,但对于这个最小的十一子,却甚是宠爱,闻言连忙问:“你怎么来了,十一阿哥怎么了?”
十一阿哥年岁小,半大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他生母是宜妃上头又有两个亲哥哥,自个又受万岁爷的宠爱,在这皇宫实在是有些无法无天。
太监麽麽们都劝不住,倒是从小跟着他的乳母能说上两句话。
所以,宜妃一见十一阿哥的乳母来了,心中就觉得十一阿哥闯了祸。
乳母跟着十一阿哥久了,自然知道娘娘这是想岔了,闻言连忙跪下道:“十一阿哥倒是没闯祸,是今个奴才一时没看住十一阿哥,随行的小太监为讨好阿哥,竟让他多吃了几块栗子糕。”
“十一阿哥贪多了些,午膳便食的少,又加上一早去书房读书的时候灌了口风。“
乳母紧张的瞧着面前风宜妃娘娘,艰难道:“现下十一阿哥肚子有些疼,已经去叫了太医。”
“奴才自知有罪,还请娘娘责罚。” 乳母说着就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宜妃听闻脸色大变:“将那小太监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害了她的孩儿,宜妃双眼之间尽是戾气。
乳母张了口想为小太监求情,那小太监是新来的,跟十一阿哥一样大,这般五十大板打下去,可不要了他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