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没多远,很自然的,两个人的手就牵在了一起。
薛靖锡感觉到自己手心里一团热,心里也跟着暖,笑容更加的好看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在昏暗的路灯下也闪闪发亮。
一抬眼,就将薛靖锡的笑脸收入了眼底,谢晓依觉得心里好酸,鼻子也跟着酸,眼底就氤氲了薄薄的一层雾气。
如果可以无负担的和他在一起多好,她该怎么办。
薛靖锡若是知道她曾经为了钱出卖自己,会怎么看她?
也许就不会再有这样好看的笑,也不会和颜悦色的面对她。
就此说再见吗?
她不愿意,真的不愿意,不容易离她朴素的家庭梦想走近了几分,不能轻易的放弃。
想要有一个温暖的家,这是她从小就有的心愿,有体贴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哪怕一直存在于她的幻想中,可也是那么的令人陶醉。
晚风吹来,谢晓依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摸了摸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轻叹了一声:“好冷哟。”
“冷吗?”薛靖锡立刻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谢晓依的身上。
“谢谢!”带有身体余温的西装披在了身上,谢晓依笑逐颜开,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好。
“不用。”
薛靖锡回她一个笑,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一碰触,羞涩的转开,看着前方。
又将她的手握入掌心,继续往前走。
他的手很大,但是很柔软,被那样一只手包裹着心里只有安心与踏实。
虽然薛靖锡的性格内向,可是却格外的体贴,如果能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
不想再与幸福擦肩而过,谢晓依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莫泽丰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而这块心病今天终于成了心魔,缠绕着她,紧紧的不放手。
回到租来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谢晓依迫不及待的抓起床上的睡衣冲进浴室,她要洗澡,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污秽,还自己一个干净的身体。
温热的水流在她的身上,使劲的洗,使劲的擦。
突然间,她想起在别墅里的第一次,她也是这样,皮肤擦得发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谢晓依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莫泽丰冰冷的脸,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看着她痛苦他就很高兴吗?
恨他,好恨,好恨!
紧紧的抓着床单,纤细的手指泛着白,她的身体上还留有他侵入的感觉,疼痛已经消失,可是那种被占领过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他对她好,难道都是假的吗,故意要让她陷进去,然后再逼迫她将他从心底剥离。
这种感觉,好痛苦,心脏一阵阵的抽痛着。
用被子捂着头,谢晓依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虽然她要自己不哭,勇敢的面对,可是极度的悲伤已经化成了泪积聚在她的眼底,心口一抽,眼泪便倾泻而下。
这四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今天是不是对她的惩罚?
她不该想,不该爱上他。
有些人,是她不能想的,就像他,越想自己越痛苦,把自己推向深渊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莫泽丰就像一个魔咒,日日夜夜的缠绕着她,无法摆脱,就算他如此的对她,也止不住的要想他,连恨也带着痛苦的思念。
谢晓依躺在床上几经辗转,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苏晓又忘记带钥匙了?
从床上爬起来,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埋着头去开门。
“苏晓,是你吗?”站在门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谢晓依再提高嗓门又问了一句:“苏晓,苏晓,是不是你?”
“开门。”这次,有了回答,却是那个来自地狱的声音。
谢晓依心头一凛,竟然是莫泽丰,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已经伸到门把上的手缩了回去,她怯怯的看着门。
视线似乎已经穿过门看到了门外的那张阴冷的面孔,心涩涩的颤抖了起来。
他总是可以轻易的搅乱她的心,就像现在,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已经让她心慌意乱,浑身颤抖。
平复一下心情,谢晓依沉声问道:“莫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她以为他暂时放过她了,可是为什么又跟了来。
难道晚上的侮辱还不够吗?
还要再在她的伤口上踩上一脚,随手再撒把盐,让她更加的痛。他就在门外,隔着门板也有强大的气场,有强大的震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