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理直气壮,笑看谢晓依,好像她是傻瓜般,连他在脱衣服也看不出来。
这三下两下的功夫,他的西装已经脱下来扔在了床上,继续解衬衫的扣子,谢晓依的舌头一闪,连说话也结结巴巴“我……我是问你……为什么脱……脱……衣服?”
“你把刀放下。”他解开衬衫最后一颗钮扣,“唰”的一声脱了干净,指了指左手的胳膊:“看看,你用刀刺的,现在留下这么难看的疤痕。”
谢晓依顺着莫泽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条狰狞的疤痕落在他的手臂中间。
疤痕处比其他部位的肤色略白,更凸起了少许。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鼻子好酸,她还清楚的记得,他的伤口流了好多的血,触目惊心,手一抖,刀掉到了地上。
她没有勇气再捡起来,再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能原谅自己。
恨莫泽丰,她更恨自己。
谢晓依又听到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朝外面走了去。
她从指缝里往外看,恰好看到莫泽丰只穿着短裤走进了浴室。
天!
他是去洗澡吗?
衣服裤子随意的放在床上,谢晓依惊得眼泪蕴在了眼底,流不动了。
水声,传来。
虽然他曾经花了五十万买她一年,可是一切早已经结束,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这样的纠缠到底要到何时?
就像他自己所说,他从来不缺女人,她不过是个玩物,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样的人生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真的是一辈子?
一辈子做他的情人他就满意了,把她禁锢在他的身旁,继续痛苦不堪的活着,卑微又下贱,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眼睛很朦胧,昏暗的灯光下更像是梦境,不真切,如果是梦该多好,也许她就不会再痛苦,更不会像现在这般生不如死。
整个晚上,死这个字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无数次,一次次的掠过又一次次的被她摒弃。
她不能死,也不应该死。
那么努力的活着,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终于要迎来生活的美好,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死其实很简单,活着更需要勇气,既然连死也不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该是一个懦弱的人,要坚强,就像杂草,她从来不是娇花。
很快,莫泽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只穿着短裤的身体颀长健美。
宽阔的肩,收紧的蜂腰,腿修长笔直,他慢慢的向谢晓依走来,令她无比的恐慌,捡起地上的刀。
劝自己要狠下心,她不再是他的玩物,要有尊严的活着。
“我今天晚上就在你这儿睡。”看着持刀的谢晓依,莫泽丰眉头一拧:“把刀放下,太危险了。”
说着,他伸出了手,欲拿下她手中的武器。
在他的心目中,她该是甜美可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恶狠狠的看他,还用冰冷的武器对着他。
“不许过来。”谢晓依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挥了挥手中的刀。
她被莫泽丰逼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背靠着墙,心中大骇,再也退不动了。
看着他步步逼近的身子,恐惧的黑影已经将她笼罩。
“把刀放下。”站在离谢晓依三步远的地方,莫泽丰停了脚步,深深的看她一眼,转身往床走去,翻身躺下,拉了被子盖好:“我累了,今天晚上就在你这儿睡。”
说完,他便悄无声息的闭上眼睛,闻着被子里满满的她的香甜味道,强烈的满足感袭上心头,嘴角浅浅的笑容久久不散。
她怔怔的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男人,身体里所有紧绷的神经霎时间松懈。
谢晓依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这样霸道的闯入,占据了她的床,竟然还这般心安理得。
谢晓依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活在他的监控下,所有的事他都知道,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个透明的人,没有丝毫的隐私,更不要妄想可以骗过他。
难道就在椅子上坐一夜?
看着莫泽丰良久,也想了好久,她累了,也想睡觉,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连个沙发也没有,她不可能去挨着苏晓睡,就只能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放下手里的刀,谢晓依把房门关上,不能让苏晓看到莫泽丰躺在她的床上,那只会让她更加的羞愧。
把椅子移到桌边,她头枕在手臂上,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真的好累,好想就这样一睡不再起来,那样就不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