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从今天晚上开始,这就是你的房间,每周我会过来陪你两天,其余的时间,不许踏入我房间半步,不然……我家法伺候!”童彦婉双手叉腰,俨然就是一家之长的样子。
“呃,还有家法?”季昀奕的嘴角抽了抽,顿时哭笑不得。
“是啊!”童彦婉拿出从柳月娥那边拿过来的尺子,在季昀奕的面前晃了晃:“不听话就打手心儿,这尺子可是陪伴了我很多年啊!”
季昀奕从童彦婉的手中夺过那油漆斑驳的竹尺,饶有兴味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你小时候被这尺子打过手心?”
“怎么,不可以啊?”童彦婉似乎怕季昀奕把竹尺给弄坏了,奋力夺回来,宝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这可是我们童家的传家之宝!”
“噗嗤!”季昀奕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会还想传给小宇,让他打他孩子的手心儿吧,然后再一代代的传下去?”
“呃……”她不确定二十几年后,这尺子还能不能胜任打手心的工作,说不定一打就断了。
这竹尺上有童彦婉童年的记忆,是那么的美好,就算被竹尺打了手心,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开心。
爸爸拿这竹尺打她,总是虚张声势,看起来很凶,可真正落在手上,根本就不痛。
“彦婉,想什么呢?”季昀奕伸出手,在童彦婉的眼睛前面晃了几晃,才把她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
“没想什么。”冲季昀奕笑笑,童彦婉小心翼翼的把竹尺放进抽屉,看着竹尺,忍不住叹气,真是物是人非啊,现在想再被爸爸打手心,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季昀奕眉头轻蹙,不满意她这么敷衍的回答,明明就在想心事,却又睁着眼睛说瞎话,太不照顾他的感受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就不能说出来让我知道吗?”想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更想和她亲近,没有秘密,没有隐藏,最真实的彼此。
“我……在想我爸爸……以前拿竹尺打我的手心……”
心底突然涌上一阵酸涩,泪水汇聚在了童彦婉的眼眶中,急急的打着转,几欲坠落。 虽然爸爸已经离开她二十年了,可她还是经常想起爸爸的音容笑貌,在心底深处,从来就不曾释怀,她总是想,如果以前懂事一些就好了,在爸爸的有生之年好好的孝顺他,如果自己当初不那么淘气
,不惹爸爸生气,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
“唉!”季昀奕叹了口气,把童彦婉拉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你才经常想念你爸爸?”
童彦婉仰起头,与季昀奕略带伤感的眼眸对视,拼命的摇头:“不是,绝对不是,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只是……睹物思人……想起爸爸……”
仅仅是睹物思人而已,她总是这般的感性,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很害怕,现在越是幸福,就越是害怕将来会失去,她已经离不开季昀奕了,有他的世界,才这般的美好,时时刻刻都充满阳光,充满欢笑。
季昀奕自然能明白童彦婉的感伤,他又何尝不是,这些年,总是很想念妈妈。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理。
“彦婉,我今晚就在这边陪你,好不好?”不忍心她一个人孤枕难眠,当丈夫的,安慰妻子,是最重要的责任,特别是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他更应该拿出当丈夫的担当来,好好的安慰她。
“好”字到了喉咙里没吐出来,童彦婉猛然清醒过来,把季昀奕往门外推:“去你的,我才不要和你睡!”
“彦婉,彦婉……”
“砰!”不顾季昀奕的乞求,童彦婉火速关上了门,然后反锁上,房间里虽然没有季昀奕,可他的气息,却不曾散去。
那么的浓烈……只要是他待过的地方,都有他的味道,就连她的身体,也有他的体。味。
季昀奕敲了一会儿门,童彦婉也没答应,他就只能灰溜溜的去隔壁房间睡觉了,不敢奢望再爬上童彦婉的床。
“小念念,以后你就可以睡大床了,挨着冷妈妈睡好不好?”童彦婉把熟睡中的小念念抱起来,放到季昀奕平时睡的位置,然后紧挨着她躺下。
望着小念念纯真的睡颜,童彦婉很自然的想起了顾馥梅。
想起顾馥梅,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散了去。
顾馥梅对季昀奕的感情实在太深厚了,她自叹不如。
照顾好小念念,这是她唯一能为顾馥梅做的事。
可怜的孩子!
童彦婉是真心喜欢小念念,把她视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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