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瑾心跺了跺脚,这脚踝竟然一点都不疼了,“岂有此理,敢戏弄本郡主!”当下捏着鞭子便朝着主院方向走去。
李朔面色凝重的将桑榆放在软榻上,“郡主脾气不好,但是太后……”
“我知道。”桑榆疼得面色煞白,“太后那头,我已想好了说辞,不会有事。”
想了想,桑榆将怀中的令牌取出递给他,“这东西到底也不该留在我身上,不如还你罢!如此一来,我便不会再擅闯书房惹你生气。”
看到令牌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他脸上的僵冷稍稍缓和了下去。
她捏紧了令牌,心中凛冽。
果然……
“下不为例!”他没有接,“收回去。”
捏了脸巾为桑榆擦着额头,还有面上的污浊,李朔容色微沉,“你去书房是想找人,还是听到什么闲言闲语想去看看?”
她凝眉不语。
“书房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幅画而已。”他低低的开口,“你若真的想看我可以带你去,不必听人蛊惑知道吗?”
语罢,他撅起她精致的下颚,“本王的侧王妃,要乖乖的。”
他的口吻像是在哄孩子,可偏偏她不是三岁的孩子,她重活一世,早就不是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子了。
“爷。”桑榆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那双极是好看的凤眸盯着她,似要穿过她表面的情深义重,看透她内心的凉薄。可惜,他失望了,他看不透她,恰如她看不透他一样。
隔着一层纱,谁都别想猜透对方的心思。
李朔仿佛有些无奈,轻轻摄住她的唇。许是顾及她身上有伤,所有的温存都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一回头,门外站着眸光怨毒的卓瑾心。
这丫头还是不死心,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死缠着不放。
“李朔哥哥!”卓瑾心进门。
李朔扶着桑榆躺下,为她小心的掖好被角,“乖乖躺着,大夫一会就到。这新伤旧伤的,怎么总是养不好呢?若是向阳宫不好养,那我就把你接回来养着。”
卓瑾心愤然,竟然视她如无物?
“脚不疼了?”李朔冷眼看她。
卓瑾心一怔,“我是习武之人,这点伤当然得忍着。”
“待会大夫过来,给你也看看,免得到时候带着伤回去,太后娘娘还得责怪是本王的照顾不周。”李朔冷然,“一会,本王会让延辛送你回宫。”
“我不走!”卓瑾心坐下,“要么李朔哥哥亲自送我回去,要么我便与沐桑榆一样,在你这晋王府里赖着不走了。李朔哥哥,自己决定吧!”
李朔面无表情,全然不搭理卓瑾心。
被窝底下,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掌心裹住了桑榆冰冰凉凉的柔荑。他捏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放在掌心里把玩着。
好在被子盖着,否则桑榆真不知这卓瑾心,会不会跳起来再挥动鞭子?
李朔这人心思太沉,她实在不知他这般恩宠,执意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到底意欲何为?
延辛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微恙,“爷,雍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