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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那些清穿的日子(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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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盘烤鸭牢牢的将敏仪的目光吸引住,烤鸭刚放下,他吵着要吃。

    敏行黑着脸拒绝,“不行,你刚才不是啃了两个窝窝头了吗?”

    敏仪看对着烤鸭垂涎,又对敏行指控道:“大哥,你之前竟然把烤鸭藏起来了!”小孩子碎碎念,显得颇为哀怨。

    敏行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开始哄他,“好了,阿玛还没有回来,再等等,等他回来就开饭。”

    院子里传来推门时,接着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安父走进屋子皱眉,“怎么还不开饭?别饿着你妹妹。”

    敏行忙道:“这就开。”

    说完他往厨房跑,安父则去将肥皂搬进屋,又走到大圆缸旁蹲下洗手。

    敏仪跑过去殷勤的递干布。

    敏宁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插不上手。

    敏行将粥端进来,她像是松了口气忙上前接过来。

    等一家人坐好,安父顺手将烤鸭推到敏宁面前说,“尝尝,御茂春的烤鸭可是连宫里都喜欢,今天我们一家人团聚,是件大喜的日子,也该吃些好的庆祝一下。”

    顿了下他又语重心长道:“你们是手足,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与你们更亲近?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兄妹同舟共济。”

    敏行恭敬的点头应了,敏仪还听不懂只咬住筷子看着烤鸭流口水,而敏宁则默不作声,不过很快她也跟着点了头。

    安父很高兴,直接端起碗里的粥喝了一口,然后动筷子给敏宁夹了个大腿。

    敏仪早等不及了,见安父动了筷子,他的筷子快速准确的朝另一个鸭腿伸过去。

    一家人吃完饭,漱洗后,敏仪被送到安父房里,至于他的房间被敏宁占用。

    外面传来更夫敲更声,敏宁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床顶,嘴角缓缓绽放出笑容来,随即她带着笑容闭上了眼。

    因为被昨天的事情耽搁,祭拜妻子一事被放在了今天早上。

    安父点过卯之后就回来了,他现在的职位很清闲,在圜丘坛里当值。一年中也只有皇帝去天地坛祭拜时才真正上职,其他时间不过是混混日子。

    吃了早饭,一家人准备了香烛和供品,院子里停着两匹马是安父借回来的。

    两匹马,安父带着敏宁,敏行带着敏仪,四人骑马前往西郊翠微山的灵光寺。

    敏宁额娘张氏的往生牌就挂在灵光寺中,听安父说她额娘曾在这座寺庙里给她挂了个长生牌点了长明灯,去世前还说想离她近一些,安父便在她死后将她的牌位也迁到寺庙里挂着。

    这也是敏宁在家里只看见香炉没看见牌位的原因。

    两个牌位每年要给寺庙十两银子的香油钱,这可是家里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难怪哥哥敏行急吼吼的要考缺,他也是想缓解家里困难。

    不过,如今她回来了,家里的经济状况该由她来接手。

    灵光寺在京城非常有名,特别是这里风景也很美,不是有游人来游玩。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所以真正的香客不多,一家人很快进入地藏殿,安父带着他们很快找到张氏的灵牌,放置好供品后,点燃了香,给每人分了一炷。

    他擎着香先开口,“孩子她额娘,敏宁回来,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事,特意带她来让你看看。”闭眼拜了拜,继续说,“她吃了不少苦,你要是有灵就保佑保佑这个孩子,让她否极泰来,下半生能福寿安康顺风顺水。”

    安父将香放入香炉中,把敏宁拉到他让开的位置。“来跟你额娘说说话。”

    敏宁学着阿玛刚才的样子擎着香放在额头上方,她在心里念叨,“额娘,不管我以前的身份是谁,现在我只是安佳氏敏宁——你的女儿,你放心我都会照顾好父亲、哥哥和弟弟,让他们不受到伤害。”

    敏宁拜过之后,敏行和敏仪依次跪拜。

    敏宁这才从敏仪的念叨中得知他现在已经八岁了,这小子很臭屁的说,自己很快就能长大了。敏宁很是吃惊,后来问过敏行才得知,他这八岁是虚岁,这小子生的月份小足足虚了两岁!

    祭拜过张氏后,安父又带着去看了敏宁的长生牌,敏宁原想撤掉,毕竟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面对刻有自己的生辰八字的长生牌总觉得瘆得慌。不过安父不同意,他觉得她能回来,是自己一直供她长生牌的缘故。

    “你从小命运多舛,长大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长生牌继续挂着,给你积攒功德,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平安顺遂。”

    这是一个父亲美好的祝愿,敏宁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拒绝。

    回去时路过大雄宝殿时,进去添了香油钱。

    这次安父很高兴,豪气的扔了五两进去,让一旁的敏行不由嘴角抽了抽。

    回家之后,刚进门就有人过来,敏宁一看是昨天帮她引路的那个人。

    “王绍,你怎么来了?”敏行走出来看见来人很惊讶。

    敏仪听见熟悉的名字,惊喜的从屋里跑出来对着人喊,“王大哥!”

    敏行吃醋了,狠狠的揉了揉幼弟的脑袋埋怨了一句,“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怎么见到你王大哥比我这个亲哥哥还亲热?”

    敏仪逃脱他的魔掌,两只手将眼皮角往上扯,对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吐舌后又跑回屋去了。

    王绍看着兄弟俩闹腾,笑了下,又蹙眉问敏行,“考缺的结果下来了没?”

    敏行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你知道的,希望不大,怎么,你过来就说这事?”

    王绍扫了一眼敏行身后的敏宁,说,“昨天是我为这位姑娘带路,她说来找你,我没多想就带过她来了,今天就过来看看。”毕竟昨天他走得急没想太多,其实在半路上他就醒悟过来,后悔也晚了,他怎么能将一个陌生人和敏仪放在一起,就算这个陌生人年龄不大,但对于敏仪来说还是有危险性。今日从大营回来,他回家将铠甲换下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要是敏仪因为他的粗心真出了意外,他的良心一辈子也难安。

    敏行一听,将敏宁搂了过来,给王绍介绍,“这是我妹妹——敏宁,亲的!”

    这句话很快在不大的胡同里传开,二十多家住户全都知道安家几年前丢失的女儿找回来了,一个个上门恭喜。

    不过敏宁觉得这些人是在看稀奇,特别是看她的眼光如同看国宝一样,就好像在说,“看,这就是安家那个自己找回来的女儿!”

    敏宁这睡姿石嬷嬷纠正了两年也没有纠正过来,平时还好,只要旁边有人就喜欢挨过来抱着睡。

    和福晋还有其他女人那规整的睡姿不同,安格格连睡姿也这么嚣张,让四爷觉得这人的睡姿一点也配不上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其实四爷在最开始就发现了,第一天晚上她累的不行也是抱着他睡,再后来他都有些习惯了。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两人粘在一起太热,敏宁睡着了到没事儿,但四爷就不同了,被热源贴着转眼额头就冒了一层薄汗。

    挣脱开人后,四爷直接塞了个瓷枕在她怀里。

    大概是瓷枕的凉意令她非常舒服,敏宁抱着就不放了。

    而四爷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第二天,四爷已经没了人影,敏宁还未起床,福晋院子里就传来李格格的告状声。

    这事还是因昨日四爷分冰引起的,李格格觉得自己为四爷生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分到的冰怎么能跟一个刚入宫的安格格一样?再加上昨天秋云回去添油加醋,导致李格格心里直接积攒了一团火,这一大早就向福晋告状来了。

    “……二阿哥也热得大汗淋漓,怎么不见爷主动分冰例过来,说到底就是安格格仗着爷爷的宠爱,才让爷起了这个念头。福晋你也该管管后院了,免得有些人被宠的不知道自己姓。就像五福晋,好歹一个贝勒爷福晋,不挺起来还被区区一个侧福晋压着。”这后院是张起麟在管,福晋每日顶多听听张起麟的汇报。

    这话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妾室一样,四福晋可是记得,当初她没有生大阿哥时,可也被李格格仗着资历想要压她一头,若不是爷是个重嫡妻的人跟五弟那混不吝的不一样,她如今的日子不比五福晋好多少。

    夏日,不论老小都不好过,大阿哥这两日起了痱子,发了热,导致四福晋心浮气躁,一听李格格暗地里的挑拨,她直接呛回去,“这事爷已经跟我说了,安格格那屋子原本就又小又闷,他昨儿去时,安格格都快闷晕在屋子了,这才将冰例分了一些给她,后来不是也补了一部分给你吗?怎么你还不满意?你要是真有什么意见可以跟爷亲自提。”

    那不一样啊,她可是给爷生了儿子,分到的冰怎么能和一个刚进来的新格格一样?还分在安格格之后,弄的别人都以为她是跟着安格格屁后占便宜。最重要的是,昨儿爷在那狐媚子屋里叫了水,大白天谁不知道做了什么?

    竟然勾的爷白日宣淫,真是下贱!

    李格格将埋怨的话吞进嘴里,再说下去就是她不懂事了。

    福晋打发走李格格后,有些头疼道,“一个个都不省心。”又想到院子里那个安格格,刚来的时候挺安分,这才几天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没想到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当即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

    不过,眼下爷还宠着,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真要是出手,还不得让人说她善妒,四福晋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一切敏宁都不知晓,自前一晚四爷离开后,就没在她这过夜,倒是让苏培盛过来取了内裤短裤以及木屐等物。

    没过两天,内务府送来了浴桶,敏宁可总算是有了新的玩具,每日午睡后就泡个澡,水是在大中午太阳下晒过的,太阳下山后泡个澡最舒服不过了。

    唯一令她期待的硝石一直没了下文,不过内务府倒是送了个书单过来,敏宁勾勾选选,天文地理,历史神话上面有的全都勾了。就连几本罕见的汉译西洋书她都各要了一本来。

    转眼过了小半个月,这一日上午张起麟过来送了一台自鸣钟给她,并交代四爷晚上会过来,敏宁赏过人后,便让碧影将自鸣钟摆在正屋。

    指针咔咔的走着,让敏宁觉得亲切极了,总算不用绞尽脑汁用十二地支来换算时间了。

    晚上四爷过来,敏宁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的感谢,“爷,多谢你送我的自鸣钟,现在认起时间容易多了。”

    四爷屈起食指敲了她脑袋一下,“你个棒槌,不是送是赐!”

    敏宁立即捂着额头,扁了扁嘴,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给她的吗?

    “会不会用?”四爷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敏宁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爷,您该不会以为我不会用才过来的吧?”

    四爷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又敲了敲她额头,“既然你知道怎么用,那爷就先走了,书房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敏宁忙拉住人,“欸,别别别,爷,我还有事要请教您。”

    “什么事?”四爷嘴上说要走,但被拉住后脚却不动了,充分的演绎了什么叫做口是心非。

    敏宁不好意思的松开他,对对手指,道:“那个,爷,这自鸣钟从哪儿买的?我想送一个给我阿玛,阿玛在作坊经常忘记时间,我想送一个给他,让他记得按时用膳。”

    四爷眼神有一刻波动,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种自鸣钟是番人从西洋带来,上岸后很受欢迎,只有少数被带入京城。你这台是广州十三行奉上来的。”他还以为叫住他是为了感谢他,没想到……

    四爷的脸色当即降了一个色度。

    这话不就是说,这自鸣钟有钱也卖不到的意思吗?

    敏宁秒懂,当即推拒,“那不如给福晋用,我就不用了,整日呆在院子里也用不上。”她还没发现四爷的小别扭。

    “无妨,福晋已经有了更大更好的,你这个太小,福晋也看不上眼。行了就收下吧!”四爷冷冷的拒绝了。

    敏宁一听,先是高兴,后又转了转眼珠子,“爷,你对我真好!”

    这话一落,四爷的脸色就有回暖的痕迹。

    敏宁激动的抱住他的手臂,“爷,您说这自鸣钟咱们大清的工匠能不能做出来?要是做出来,想必能卖个好价钱吧?”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打心眼里想的都是孔方兄。

    四爷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心眼都钻到钱眼里了?”

    四爷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倒是听说老九前两年把宜妃娘娘的自鸣钟给拆了,还被老五狠揍了一顿,想来他这是给你打一样的主意。不过,内务府的工匠都没摸索出什么道儿来,就凭你这点小聪明,还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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