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去特种部队。”
墨上筠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压根没有把“特种部队”当做她未来人生路的选项。
这时,正在搭帐篷的阎天邢,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了眼。
“为什么?”
牧齐轩有些惊讶,抬眼看着她,连包裹叫花鸡的最后一层荷叶都忘了去剥。
在他的印象中,遇到的任何军人,都以“进特种部队”为荣,更有甚者一听到“特种部队”,便会热血沸腾。
那是他们能坚定信仰、完成使命、成为一名真正军人的地方。
对那种地方,他们有着莫名的仰慕和向往。
“危险。”
墨上筠淡淡说着,往篝火里丢了根枯柴。
愣了片刻,牧齐轩莞尔,“你怕?”
墨上筠想了下,勾唇,“有可能。”
有可能,并非“真怕”,只是连她自己也说不准。
“幕后也不适合你。”牧齐轩收起笑脸,正色地评价道。
一般的女军官,都会选择从事幕后工作,墨上筠学的是光电和系统,也就是说,她所学的都是幕后的,而她的成绩优异,在幕后工作她也能轻而易举地应对。
但,她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却不代表她适合。
牧齐轩曾友情参加过母校组办的一场“校园演习”,他带着了一支蛙人部队充当“蓝队”,学校选拔出一些精英充当“红队”,在一座偏僻的山里进行。
墨上筠就在其中。
蛙人毕竟有演习和实战经验,最初进行的很顺利,可后面两天却发现蛙人一个接一个的“牺牲”,他们连敌人是谁都没看到。
于是牧齐轩先让蛙人收了个尾,把红队解决的差不多了,便专门去围堵那个“暗中敌人”。
那人便是墨上筠。
被十余人围堵,墨上筠却在击毙他们四个蛙人后,轻而易举地撤离。
只是,后来墨上筠“自杀”了,给他的理由是“没劲”。
也正因那次的“个人游击战”,墨上筠才会被牧齐轩称之为“小滑头”。
墨上筠在战场上有着聪明的头脑、绝对的实力,纵然实战经验不足,但就算有足够实战经验的人在她面前,也极有可能惨败。
有人叫她一声“变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身上有很多突出的特点——冷静、思考、实力、狡猾,都是战场上必备的。
换句话说,以墨上筠的个人性格和能力来说,尖刀部队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不管她是否会在那里待下去,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对部队、对她,都有着一定的收获。
墨上筠挑了下眉,“没准再待几年,就转业了呢。”
“你乐意?”牧齐轩笑问。
墨上筠微顿,朝他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无论被调到哪儿,她都不大乐意。
最开始是她选的这条路,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意识到她在这条路上并没有目标。
导师很喜欢说信仰,说他们这些年轻人需要信仰,身为军人更加需要信仰,有信仰才会心怀敬畏,才会有明确的指向标,才知道怎样是对的怎样是错的,才不会一不小心走向歪路,才会为了一个目标拼尽全力。
她,没有明确的信仰。
顺利毕业、跟导师开讲座、全国各地一通跑、来到侦察二连。
都是顺其自然。
今后的三月考核、四月集训,也是莫名其妙落到头上来。
她曾跟阎天邢说,两年内不会离开侦察营,是她计划用两年的时间改变这个营,而在她想走的时候,将会有无数的机会砸下来,她可以选择一条喜欢的路走。
她一直都有选择的权利。
于是,从不迷茫。
不过在侦察营遇到的“非议”,确实改变了她的机会,两年时间将会有所缩减。
她现在便可以等橄榄枝,她知道实力的吸引力,也知道很多部队都想要她,而在诸多的基层部队里,她有着绝对的选择权。
所以,她也从不担心未来。
侦察营的那些“非议”,大抵也是因为她的这种“高枕无忧”引起的。
*
阎天邢很快就将帐篷搭建好。
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两个友军也找到了三根竹笋,恭敬地交给了他。
阎天邢在墨上筠身边坐下,顺势将三根竹笋给她。
墨上筠接过,说了声“谢了”,继而顺其自然地把竹笋全部递到对面,牧齐轩一看,便了然地接过来。
然后,把已经剥开最后一层荷叶的叫花鸡交给了墨上筠,附带一把军刀。
墨上筠坦然接住。
看着他们俩默契地动作,阎天邢眉头轻轻一皱。
牧齐轩开始剥笋。
墨上筠则是拿着军刀,在叫花鸡身上砍了几刀,现将鸡腿和鸡翅砍下来,再两刀下来把鸡身分成均匀的三份。
倒是一点儿都不偏心。
紧接着,她抽出垫在下面的荷叶,将其撕成三份,将均匀的三份鸡肉分开包起。
只是,第一份率先递给了牧齐轩,第二份才交给阎天邢。
这次倒是偏心的很。
阎天邢慢悠悠地盯了她一眼,墨上筠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厉害。”
牧齐轩吃了口鸡肉,非常积极地朝墨上筠竖起大拇指。
眉眼含笑,墨上筠挑眉,“多谢。”
阎天邢:“……”
第一次觉得墨上筠那得意的小表情让人很不爽。
不过——
咬了口温热的鸡肉,香味在口腔蔓延,鸡肉鲜嫩多汁,调味恰当好处。
阎天邢也不得不承认,墨上筠这只叫花鸡,做的是很好。
但,很快的,阎天邢就将这想法收回。
不是因为叫花鸡的味道,而是墨上筠拿出剩下的三个竹筒饭分配好后,开始跟牧齐轩进行了让人很不舒服的……夸赞。
准确来说,应该是“奉承”。
毕竟,为了两口吃的,夸上不下十句,确实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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