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不该说。否则的话,安叔怎么能在老爷子身边待那么多年。安叔向来是个懂得分寸,会审时度势的人,对不对?”
沈悦桐带着笑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叔。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子,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安婶看他一副倔驴的样子,急的要命,她在钟秀君身边做事,自然是知道沈悦桐在钟秀君心里的分量,有些事儿,还真是轮不到他们这些当佣人的人管。
更何况,他们的儿子,还有把柄被她给捏着,就更加不能逆了人家的意思。
“是啊是啊,三少奶奶你放心吧,我家老头子,是最知道分寸的人了,我们知道什么事儿该说,什么事儿不该说。在大户人家做事,咱们这耳朵啊,一时有一时无的。”
沈悦桐微微一笑,轻点了一下头,默了一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听说安叔出车祸的时候,宋渺渺也在车上?”
这时,安叔终于有了反应,猛地抬头看向了她,眼底含着一丝怒意。
正想开口的时候,沈悦桐说:“我只是问问,安叔你想到哪里去了?”
安婶生怕安叔会说出什么来,找了个借口,让沈悦桐先回避一下。
“时间也差不多了,从这里到公司得开二十来分钟的车呢,我也是抽着吃午饭的时间过来看看安叔,现在看到他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又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了床头柜上。
安叔眼尖,立刻将那信封塞了回去,态度坚硬的说:“我不要。”
沈悦桐一下握住了安叔的手,将信封塞进了他的手里,说:“你需要的,你不需要,你儿子也会需要的。做人要知变通,才能活的舒服。你若是坚持不要,我可要生气了。”
她笑着说完这句话,眼神异常坚定,透着点点冷意。
可这钱,收了不是,不收也不是。
最后,安叔青着一张脸,轻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就把钱收下了。
安婶将沈悦桐送到病房门口,轻轻掩上了门,轻声对沈悦桐说了声对不起,“老安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实心眼起来,什么话都说不进,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他乱来的。还有,小安的事儿,谢谢您了。”
“没关系啊。我知道安婶您在我婆婆面前还说的上话……”
安婶微微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哎,我知道,我知道了。”
……
傅冉编了个缘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手骨骨折,倒是没有人起疑心。
钟秀君同老爷子说安叔安婶老家有事儿,要回去几天,老爷子也没多问,对于钟秀君,他还是信任的。所以,家里头一些事儿,都是由她在打理,这么多年,也不见有错。
将傅家管理的井井有条,他也就放了心。
傅冉回家住,老爷子是最高兴的,连着三天,拉着傅冉出去打高尔夫,看油画,写书法。
一直到一周之后,她才得以解脱。
横躺在宋渺渺房间的贵妃椅上,足足抱怨了一个小时。
整个过程中,宋渺渺不断的给她倒茶,顺道递水果。
“你啊你,不懂的尊老爱幼,昨天我难得下楼,还看到你欺负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屁孩。”
“啊,你是说方雅康那儿子?”傅冉顿时笑了起来,“说真的,我虽然不喜欢方雅康这女人,可她生的这儿子,真的是太可爱了。而且皮实,傻乎乎的,怎么闹他,他都不哭,只管着傻乐。”
宋渺渺喝了口水,笑说:“你这话要是被她听到,非气死不可。”
“我夸她儿子,她干嘛气死?”
“谁也不喜欢有人说自己的孩子傻乎乎的啊。”
傅冉撇了撇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凑了过去,说:“你让小恬,离方雅康远点。”
“怎么?”
傅冉看了她一眼,也不好意思说,这方雅康嘴巴大的很,上次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方雅康见着,就过去跟她聊天。结果说着说着,就说到宋渺渺身上去了。
她也算是知道宋渺渺为什么要待在房间里,不露面了。
“不知道她是听谁说的,大伯母不是说安叔车祸要保密么,她都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还说这车祸是你设计用来打击报复小安的。傅家就这么大,家里就这么多人,这些她都是听谁说的呀?”
宋渺渺脸色微微一沉。
“这话迟早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对了,三哥最近去哪儿了,一天到晚也没见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