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疑惑地把手机接过来,电话那头谢富贵先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又是哭又是心疼的,还一个劲夸沈瓷良心好又孝顺,最后话锋一转就问沈瓷借钱,说是外面欠了一点赌债,家里实在没钱还,又东拉西扯说就她这么一个外甥女,骨肉情亲之类罗列了一大堆,沈瓷真是觉得无言,都懒得问赌债的数目就把电话直接挂了。
为这事谢根娣又在医院跟沈瓷闹了一番,拔针头摔药水,最后捂着刀口下床就嚷嚷着不治了要回老家。当时闹得很难看,病房门口都围了一圈人,沈瓷也没啃声,也不过去劝,任由谢根娣瘫坐在地上哭闹,骂她有了钱当了城里人就没心没肺没心肝,旁边护士和护工怎么扶都扶不住,沈瓷却像在看戏,捧着一杯温水靠在床栏上安安静静地看着谢根娣撒泼。
结果周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病房里这么不和谐的一面:谢根娣瘫在地上拍自己大腿,痛哭流涕,恶语相加,旁边一杆众人相劝,场面凄凄惨惨,而沈瓷就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好像谢根娣哭得再凶骂得再难听也跟她毫无关系。
这样滑稽又诡异的画面就如此持续了将近半小时,最后还是护士长进来,一声喝止冲地上的谢根娣喊:“这里是病房,如果您再这么闹下去就只能联系家属把您接走了。”
谢根娣也是欺软怕硬,见护士长严辞色厉,一时也就不闹了,讪讪瞥了下嘴,旁边护工钱阿姨抽了纸巾给她抹干净。
众人相扶,谢根娣重新躺到了床上,捂着胸口奄奄一息似的横那开始哼哼唧唧。
沈瓷眼看一场戏落幕,看客散去,她手里捧的半杯水也已经凉得差不多了,转身往外走,结果一扭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有些呆住的周彦,他大概也被刚才谢根娣撒泼的阵仗吓到了,见沈瓷转过身来,稍稍回了下神。
“抱歉,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沈瓷定定看了他一眼,没吱声,放下杯子从他旁边走了出去。那天天气不算好,才不过六点多外面就已经全黑了,周彦在楼里楼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沈瓷,最后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在哪儿?”
沈瓷站在楼顶看着楼下四处寻觅的周彦,缓缓抽了一口烟:“我走了。”
“我知道你没走,在哪儿?”他的口吻突然变得强烈。
沈瓷捏着烟没吱声,准备挂电话,那边周彦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出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半个小时后周彦的车子停在枯水庵门口,店长千佳子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似乎和周彦很熟悉,一见面就用日语聊了一段,后来才看到跟在后面的沈瓷,立马鞠躬:“沈小姐,好久不见!”一段时间没见这个日本女人的中文已经进步了不少。
沈瓷笑着回礼:“好久不见!”
周彦诧异:“你们认识?”
沈瓷:“之前有个朋友带我来过这里,只是没想到她还认识我。”
周彦笑:“佳子记性很好,来过这里的客人她几乎都能做到过目不忘。”
旁边千佳子也跟着附和:“更何况还是像沈小姐这么漂亮的客人!”
沈瓷有些汗颜,跟着两人进了茶楼。
茶楼还是老样子,幽静,安宁,到处都是沉香和茶叶的气息,千佳子把他们领到一间包厢,与其余包厢一样的格局,只是墙上挂了一幅字,跟之前周彦在诊所休息室里挂的那幅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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