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来禀报消息。
苏映雪倒并非第一次见到影卫,闲雨也算是影卫之一,只是她并未见过隐藏在暗中的影卫,比如眼前这个穿着夜行衣,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沈沛白并未让他跪在地上回话,对方只是对沈沛白躬身行礼,但是在言辞之中苏映雪能听出影卫对沈沛白十分的敬畏。
“大人,我方才探听到厉家太爷和安平王的对话,厉府三小姐正是被青云寨山匪劫走了,青云寨的山匪派人送信,以此来威胁官府放他们一条生路。”
“青云寨?”苏映雪疑惑不解,为何青云寨的山匪会来抓柳台厉府家,莫不是跟厉府有恩怨不成,若是跟厉府有恩怨,为何又要让官府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影卫抬头看了沈沛白一眼,他知晓这位扮成络腮胡子的男子,正是大人的夫人,也知晓大人极其宠爱夫人,见大人没有说话,所以便开口解释道:“青云寨半个月前被官府围剿,而厉府是柳台县甚至在整个洛北也是最有威望的世家,拿洛北新上任的知州正是厉老太爷的门生,如今抓了厉家小姐恐怕是想要胁迫官府给他们一条退路。”
苏映雪并不知晓这洛北前任知州韦益彬正是沈沛白的门生,这件事情从表面上来看虽然跟他们没有关系,但是实际上跟沈沛白却有一些关联的。
韦益彬伙同山匪杀死姚县丞一家,姚县丞之子被人护送入京,其后伸冤入错门,被沈沛白暂时安置在相府之中,谁料却被他逃脱,沈沛白之后已经查清是阮红云被姚家公子所骗,将消息透露了出去,而能悄无声息地将姚公子从相府中救出去的人,肯定也是大有来头。
姚公子逃脱之后,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直至三个月前,洛北之事如同一根导火索,事情一件串一件的冒了出来,刹那间将沈沛白势力打压下大半,就连沈沛白都不能脱身而出,被皇帝罚了一年俸禄,在家静思己过。
而洛北知府却是被革职查办,那韦益彬却是破釜沉舟,钦差大臣还未到洛北,他就暗中送走了家人,自己则是直接上了青云寨,当了青云寨的三当家。
其后新任知州上任,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来在洛北附近三千风林军,围剿了青云寨半个多月,然而那青云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三面皆是峭壁,山中又有一千多凶悍的山匪,以至于一直久攻不下。
影卫离开之后,沈沛白道清了韦益彬之事,道:“韦益彬此事行事果决,手段凌厉,当初我见他有大才,所以才举荐他为洛北知州,谁料我还是看走眼了,姚县丞之事虽不是我授意,但是与我却是有着莫大的干系。”
苏映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酒色财气,人性之欲无穷尽,这又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
沈沛白神色有些愧然,这些年他虽无愧于心,但是身在漩涡中心,有些事情终究身不由己,官场之中,那些个身居高位之臣,又有哪个能独善其身呢?
苏映雪突然想到了什么:“此事莫非与安平王有干系?”
不然为何青云寨的人不抓别人,就抓厉府三小姐?这厉府小姐的身份虽然很高贵,但是也高贵不到哪里去,若是大周朝的公主被抓上山做要挟,还说得过去,厉家士族虽然身份出众,但是若说用厉府小姐一命换用来换一千多草菅人命之徒的性命,除非洛北知州傻……
不过毕竟是韦金平夫人的亲人,这些话苏映雪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
沈沛白想了片刻,才道:“当初我派韦益彬去接触青云寨,暗中给他下了一个命令,让他暗中调查一件事情。”
“何事?”
“我怀疑这些山匪和鹿濛国有生意上的往来。”
鹿濛国,苏映雪心中一惊,安平王和鹿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马上一点就透:“难道青云寨的人知晓安平王跟厉府求亲之事,所以才抓走了三小姐?所以表明上来看他们是在威胁厉府,实则是在借机威胁安平王?”
她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说法:“或者说,是敲打试探安平王?”
沈沛白低声道:“恐怕是青云寨手中捏着安平王的一些把柄。”
只是这些都是沈沛白和苏映雪的猜测罢了,算不得真,他们现在也只不过是两个江湖中人,也轮不到他们来愁。
然而到了第二日,韦金平派人小厮过来请他们过去一叙。
苏映雪原本以为是跟韦金平私下谈话,谁料到了之后却是心中暗暗一惊,只听大厅之中坐着安平王、厉老太爷、韦金平、以及厉家家主和几位老爷等人
沈沛白和苏映雪甫一入内,厅堂内十几双眼睛霎时都落在他们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