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之繁华,居当时之盛,居列国之前,少有出其右者。
而今公子夷亲眼在此见到这般场景,纵马在前,心中却也不免开始在计量着,等到他回到秦国之后,这一场仗一打,需要多大的代价?
与伍子胥二人高头骏马并肩而起,一个如玉般温润,一个偏如刀锋般冷,在路过这街道上的时候,总不免引得他人的侧目。
待出得这城门之时,守城的士兵认出了这前头的人是伍子胥,谁也不敢相加阻拦。倒是伍子胥,在见到此时已然出了城门,他反而是朝着身后的公子夷一声冷喝,随后双腿朝着马肚子上重重一夹,催动骏马疾驰前去。
公子夷见到伍子胥兀然的催动骏马向前,虽然一下子诧异了起来,但是也随之抽鞭出来将马臀一打,也纵蹄追赶上去。
此刻出了郢都,在这漠漠道上,任凭天高地远,骏马奔腾。
一路奔驰着朝往前方去,直到连接官道处的一处景亭上,早有一老者岿然等候在那里,迎风而立。远远看去,花白的鬓发与胡子,巍巍有着令人折服的儒雅,不是伍奢,又是谁耶?
极目所望,伍奢一双老眼见到道上尘埃飞起,除却自己的孩儿之后,另外那一抹白衣的身影,此刻安然无恙,他的心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少年见到了伍奢迎着风在此等候了这许久,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擅自催动骏马朝前,在这景亭边上下马,一到了这老师的身边的时候,急急朝前扑倒去,“老师……”
伍奢连忙将他扶起,“公子受苦了,多亏公主深明大义,有惊无险,老夫甚是欣慰。”
公子夷脸色难看着,“老师肯为夷劳心劳力,苦心安排,此刻又在此相侯,夷自感激涕零。”说着,他将伍奢给搀扶着进了这景亭之中去,伍子胥则是单独一个人执剑站在这不远处,为他二人站岗守候。
伍奢上下打量着公子夷,“公子消瘦了。”
“无妨。”公子夷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几日在楚宫之中所受之累,他只是有些清冷的看着郢都那边的方向,负手而立,倒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才问:“老师不单单只是为了来给我送行的吧?”
他是伍奢的弟子,这个老师的为人是什么样的,他不可能猜不到的。
伍奢愣了一愣,随之也带着稍许的无奈,“公子乃秦国王子,此次沦陷楚宫,实在非伍奢所愿,再者公子此次回秦,必然掀起的风波,老朽岂能不知?”
楚平王做出了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欺瞒天下,欺瞒秦国,公子夷此去,岂能善罢?回到秦国,秦王嬴籍听说此事,又岂能干休?
这些,都是伍奢所能料到的,他今日在此相等,无非就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能够为太子建争取到一些时日。
“楚王鲜廉寡耻,他在欺占我姑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了。”公子夷显然激动了起来,“夷向来敬重老师忠义,但是此事,老师如若是要为楚平王包庇的话,也只能说夷以往有眼无珠,错仰了人。”
听着公子夷这般忿忿的话语,容色之间却是半点都容不得情,也在伍奢的能见范围之内。
他不顾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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