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如此大怒,雀娘又是新封的越美人,恩宠正当头,却是这般火急火燎的传见,实在是蹊跷。
是以,孟嬴让迎娘去将来传话的内侍询问一番,一些甜头塞下去之后,那内侍悄悄的凑近了迎娘的耳畔边上私语着。
就是迎娘见惯了风波,也是骤然脸色一变,喃了一句,“怎会如此?”说罢,便请这内侍先等一等,她赶紧去通报孟嬴一声。
迎娘自知此事兹事体大,不宜宣传,故而也是悄悄的走到了孟嬴的边上,细声的说道:“朝中有人举报越美人,说是她与费忤有前情,而今,又来伺候大王,弄虚作假,诓骗大王。”
孟嬴听后,询问了这呈递奏折的人,而后孟嬴也沉吟了下去,“雀娘方才进宫,是不可能与前朝的人有过节的,一个小小的中庶子,怎么就忽然对我们的越美人这么感兴趣了?竟然连她的身世都一并查得这么清楚?”
这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的。
而当奏折呈上的时候,一场风雨骤然降临,雀娘只觉大事不好,此刻方寸全无,只能求助于孟嬴了,只不过这宫里的一切她都不熟悉,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听到外面等候的内侍一直在催促,大王此刻怒火正盛,怕是久留不得了。
迎娘却是在暗中细细的思量了下来,“公主,越美人此事怕是逃脱不了,何况此事牵扯到了费忤,费无极那边怕是……”
孟嬴闻言之后,伸出手来打断了迎娘的话,径自走到雀娘的跟前去,拉起了她的手,像是给她吃定心丸似的,严肃的说:“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越美人,之前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哪怕是证据确凿,你也不能承认,所有的事情,死都不要承认,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说着,她轻缓的再拍了拍她的手背,为求雀娘安心,“我和你栓系在同一根绳子上,兴衰荣辱相同,你且放心的去吧!”
雀娘恍惚了起来,眸子之中强行忍住的泪水,此刻不停的打着转,“是,公主。”言罢,便转身朝着起边走去,与那内侍一同前往王殿走去。
“公主,现在怎么办?”迎娘在雀娘走后上前去问道,忧心忡忡。
迎娘自己心里清楚,孟嬴这么对雀娘说也是为了安定下她的心罢了,楚王当年处置孟嬴,都打入冷霜苑,一去数年,她都尚且如此,更别说雀娘了。
如果是有心人在背后拿此事大做文章的话,那么雀娘将是必死无疑的。
“她是公主进献给大王的,如果当真出事的话,我们这边也难以跳脱干系,如今该怎么办?”迎娘问。
孟嬴站立于当处久久,心中也在思量着此刻该当如何是好!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说:“此事当真要彻查的话,恐怕连累的不止是我们,事情要真是闹大了,死的也不止雀娘一个。”
“公主的意思是……”迎娘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费忤?”
孟嬴点点头,“拿此事大做文章的人,必然不会是费氏父子,费无极那老狐狸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无非就是宫里想要铲除我们的人,但是这件事情也未必没有回圜的余地,雀娘出事了,以费无极的能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出事的。”
迎娘也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只要费忤无事,雀娘就不会有事?”
孟嬴点点头,“真正和雀娘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不止是我们。”她说着,招呼迎娘过来,小声的对她说:“你现在立即出宫,就去找费无极,将这宫里的情况对他说清楚,此事用不着我们想办法解决,他自会想办法的。”
“喏。”迎娘不敢懈怠,在孟嬴吩咐下来了之后,赶紧出宫去照办了。
孟嬴虽然有所的安排,但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雀娘那边,故而她也决定冒险前往王殿那边走一趟,无论如何,雀娘不能折在这里了。
……
王殿之内,雀娘跪在楚王跟前,这一身荣华衣裳与她此刻的卑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君王的恩宠向来如此,前一刻才翻云覆雨,封为美人有着无上的荣耀,这下一刻便翻脸不认人了,就是跪得雀娘此刻腿脚都发麻了,楚王也丝毫无半点怜惜的模样。
绛美人悻悻然的在楚王的身边,娇媚的模样之中,眼神如刀,暗藏着杀机。
越美人是孟嬴的人,她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
“你信不信寡人废了你?”楚王怒吼声出,将身旁的绛美人一推,怒目圆睁,看着跪在下面的雀娘,火不打一处来。
这样的事情着实是戳中了楚王的痛处,有了一个孟嬴为前车之鉴,如今又来一个雀娘,他的后宫还能再安生些吗?
雀娘谨记孟嬴告诉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承认的事情,她只能装傻充愣。
讷讷的抬起头来,怯怯的看着楚王,“大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妾身不知道是哪里惹得大王不开心了,”说着,她一顿,又假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如若妾身当真惹得大王不愉快的话,真废了妾身能够开心,妾身也是无怨无悔。”
楚王冷哼了一声。
绛美人却在一旁冷声嘲讽,“可真是会说话,只不过,大王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了,竟然还假装会什么驭雀之术,什么云外传信之言诓骗大王,这才是最可恨的。”
雀娘定下了心神,反问绛美人,“绛美人说的什么,我怎么全然听不懂呢?再者说了,绛美人说我诓骗大王,有何证据?”
“真是不知死活。”绛美人轻嗤了一句,指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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