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道:“我知道你等定然会我狡赖,不过,我这手头上绘有你儿抢来的女子画像,费无极,费大人你这可狡赖不了吧?”
说着,他又将这画像拿到了费无极的面前,刚才能以这副画像震住在场所有人,同样可以收了这条老狐狸。
费无极还是那副极其认真的观看样子,瞅了许久之后,只说道:“像,是极像的,”说罢,他一双深眸冷漠的望向了他,问:“可是,你这又怎么能拿别人的画像来充当越美人呢?你这岂不是有意陷害?”
孟嬴闻言,娥眉轻皱了起来,再看费无极这般从容不迫的模样,忽然将原本紧绷着的心给松懈了下来,看样子,这接下来的事情,这只老狐狸早已经有了全盘的对策。
果真是沉浸朝堂多年的老手,这小小的中庶子毕竟稚嫩,根本就不是费无极的对手。
“那你且说说,你如何证明,他的画像中画的,并非越美人?”楚王终于开口了,在说话的时候也不禁瞥了一眼在旁的越美人。
此刻,这件事情扑朔迷离,就是楚王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惩处谁。
但见费无极道:“大王只需传召一个人,一看便知。此人臣已经带往殿前了,正在等候。”
“谁?”楚王好奇。
就是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好奇,此事难道还有牵扯到其他的人不成,更是没人知道费无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鹊娘!”费无极定定的道。
这下,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费无极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加之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都朝向了雀娘那边。
可是,就是雀娘自己也恍惚了,根本不明白费无极口中的这个鹊娘,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费无极显然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只道:“大王只需一看,便知分晓。”
楚王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让内侍将费无极口中的这个“鹊娘”给传召进来。
内侍领命,从殿外带来了一个身穿罗衣的女子,低低的垂着头,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模样跪在那里,“民女鹊娘,叩见大王!”
鹊娘!
费无极指着她道:“大王且仔细看看,此鹊娘非彼雀娘,这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企图诬赖,徒生波澜,还请大王明断。”说罢,费无极朝着地上重重的磕头,请求大王明断。
楚王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顿时哑口无言,不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那鹊娘说道:“你,抬起头来,寡人瞧瞧。”
那鹊娘闻言,低低的垂着头,只将头给抬起来,不敢直视楚王。
任凭是谁,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都惊呆了,就是雀娘自己也难以置信,竟然还真的有人长得跟自己有这般的相像。
如不仔细辨认的话,竟然是与雀娘有九分的相同。
“这怎么可能?”中庶子着急的拿着自己手上的画像一直看一直看,简直难以置信。
可是,眼前费无极带来的这个女子,长相确实与那越美人像到了极点,若不细看,当真可以李代桃僵,他一时之间连脸色都变了,站在那里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楚王也凝望了这个女子许久,就差点将眼球给凸出来,看到最后,他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孟嬴总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了,眼前的形势对垒分明,却也输赢已定,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果真是棋高一着,杀得这中庶子与绛美人此刻是措手不及。
孟嬴不禁走了过去,搀扶起来一直跪在地上的雀娘,“真真是可怜了你,这宫里有心人居多,可怜了你无辜受害,若非是费大夫今日前来,只怕你就要做这冤死的刀下之鬼了。”
“这不可能,刚才大王要处置那些死去的人的时候,越美人那反应,根本就不像是毫无干系之人,定然……定然是他们串通好了。”首辰开始着急了起来,试图用最后的辩解扳回一局。
“越美人天生慈悲心肠,能传天音,自然非是你这等铁石心肠的人,你若以常情度之,只怕是要令你失望了。”孟嬴幽幽道,随后又望将楚王,“大王且说说,眼前这情形,越美人何罪之有?“
“这……”楚王讷讷了起来,有些愧疚的看着雀娘,“倒是寡人失察了。”随后,又转头望向了费无极带过来的鹊娘,“你自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鹊娘跪伏在地,忽然啜泣了起来,“民女鹊娘,跪求大王做主,民女本在山中跟随父亲采药,谁知道这费忤竟然强抢民女回府,还……还将我父亲与寺庙中众人一把大火给烧死了,求大王替民女做主啊!”
那鹊娘跪在地上的苦苦的哀求着,这些话听在真正的雀娘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些事情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如今费无极找了另外一个与自己相像的女子来顶替,是解救了她的困境,可是……往事却也像刀一样剜在心底,痛得她无法呼吸。
孟嬴觉察到了她此刻的不对劲,侧首一看的时候,看到雀娘在听着鹊娘诉说冤屈的时候,眼泪一直在流。
此时此刻,正当关键,雀娘是不可再出差错啊!
否则,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