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地方,犹豫的咬着下唇,“可是现在朝堂上不许公子登基的人甚多,如果大王此时驾崩的话,形势不利于公主。”
雀娘虽然不懂朝政,可是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现在的孟嬴是有楚王的庇护,朝堂上的肃杀之声才不会波及到孟嬴的身上来,可是如果现在楚王一死的话,孟嬴失了庇护,公子珍又何以为凭?
孟嬴看她担忧的样子,不禁掩嘴一笑,伸出了玉臂轻轻一招手,且柔媚道:“雀娘过来,我有一物给你看。”
雀娘很是好奇,却又不知道孟嬴为何这般自信又这般开怀,便蹑步上前。
但见孟嬴从自己的袖中取出那方楚王交付到她手上的印玺,此方玺在手上,无异乎整个楚国都掌握在手中,朝中臣子就算是有反对的人,可是谁又敢来否掉楚王交给自己此物?
“这就是我与子珍之凭,朝堂上无不臣服。”孟嬴轻轻道。
雀娘呆呆的看着这方印玺,她出身山野,并不知道这一方印玺究竟是何物,在细看了一番之后,则是半带着恍惚的摇着头,“雀娘不懂。”
“此乃楚国印玺,执者为王,楚王又如何,他现在就是驾崩了,我执此玺拥我儿登基,名正言顺。”孟嬴的笑逐渐的严肃了起来,玉颜浅浅又带几分肃穆庄严,令人不敢直视。
雀娘震惊,根本没想到孟嬴居然拿到了这东西,“那……是否有此物在手,便能杀了、费氏父子?”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
孟嬴郑重的一颔首,雀娘却已泪下,激动不已。
她签过了雀娘的手,与她算是同病相怜又同仇敌忾,孟嬴说:“所以,接下来该如何下手,就看你的了,这筑仙台是你的,大王的生死自然,也是由你执掌。”
孟嬴的意思,雀娘再清楚不过了。
她是采药之女,对任何药性都懂上三分,这仙丹的分量,也是她来执掌,楚王此时病重,也是拖着的了,至于何时驾崩,雀娘自然能拿捏上八九分。
她抽离了孟嬴的手,退了两步,随后朝着孟嬴福身行礼,道:“公主既然已做好了万全准备,雀娘自当从命。”
孟嬴静默的看着这个女子,那只手上依旧是紧紧的握着那一方印玺,接受雀娘的跪拜,此时的王依旧是楚平王,可是这天下生死,却是执掌在她的手中。
莫说这雀娘只是一颗棋子,就是这整个朝堂上的所有的臣子们,哪个不是?
在得到了孟嬴的受命之后,雀娘连夜赶赴筑仙台的最高处,加紧了炼丹的进程,这楚王在禄大夫的一剑刺下,早已是病入膏肓,这一拖下去,就是御医们每日前来请脉都说是伤及心脉,束手无策,谁还会对这筑仙台上炼出的仙丹起疑?
只是, 就是病入膏肓了的楚王,此时的心里也有着挂牵,留着这最后的一口气,每日在这筑仙台上坐看云卷云舒,整个楚国在握,此时却是有着另外的心境。
他忽然广袖一挥,对着身后的内侍道:“谴子常与子申来见。”
有些话,有些事……他不说不放心。